汝在世,可肆意杀贪腐之罪臣,然朕之子孙,未必有吾等之豪气,届时贪腐之臣误国,该当如何?”
陈生云,“人存则有私欲,有私欲便有贪腐,无妨。修大明律,贪腐之臣国万两者,斩。”
“有能臣贪腐者该当如何?肃贪是否会成为朝争之工具?”
“贪腐之臣,若是为人攻讦,而不能保其身者,可见其本事不到家,活该倒霉。”
“可有上策?”
“有?”
“请畅言。”
“纵观大明之臣,有权臣,有清贵,有南臣,有北臣,有文臣,有宦官,有文臣,有武将。若君主立宪,采取两会制度,届时以十年为期,两党相争,互相轮治,互相攻讦,执政者必清剿政敌,陛下高坐钓鱼台,可借其力清剿贪腐之臣。”
朱厚照云,“此乃帝王心术,用之正,则帝王百事顺心,用之贰,则国破家亡。朕亦当慎重。”
“大善,该当如何,陛下当持重。”
正德三十年,帝寿诞,万国来朝,辽王亦亲临京师。
二人携手并肩,于宗庙之前,写下大明之盛,有地北至极北,南至印度洋,东扩东瀛,西有西域,乃至华夏之极。愿祖宗保佑,大明国力不衰,千秋之盛。
正德五十年,帝疾,辽王侍奉驾前。
朱厚照坚持,于寿诞之时,祭祀宗庙。
携太子,众王子十二人,辽王,辽王子嗣三人。
告祖宗之灵,大明之盛,有民四万万,国库之粮,多至腐烂。国库之音,堆积成山。大明兵锋之盛,天下无人能敌。
大明之织布机,生产布匹,行销天下,大明富有者不计其数。
大明之蒸汽机,沿铁路,几日便可以南北通行大明。游轮战舰可以横行海上。
大明之教化,有大学五百余所,教育之兴盛,天下无人能及。
大明之富民,百姓皆局砖石之屋,家中皆有存粮,有余钱,子孙入学,皆免费。
请祖宗保佑,大明国富力量,万世之业。
正德六十二年,帝之疾愈重,帝诏辽王辅政,太子监国。
九月秋,正德与辽王饮酒于驾钱,神采奕奕,似回访返照之症,群臣归于丹犀之前。
帝曰,朕思索六十年,今欲行君主立宪于天下,太祖钦定大明律于此。
今日修律,他日违者,诛九族。
重臣皆俯首称是。
陛下驾崩。
握辽王之手,悲恸曰,“朕年少顽劣,及成人夙兴夜寐,奔走劳国,只求大明长久不衰,今日为何立君主立宪之法,亦感心中不安。”
周围宿卫皆惊惶,以为帝有诛杀辽王之意。
辽王亦垂泪,“天下大势,浩浩汤汤,岂有千年不灭之国,我等在世,只求勤勤恳恳,不留遗憾。彼时国灭又如何?我等精神若在,国便恒强。无非换家姓氏而已,陛下做龙椅六十二载,可还没想开吗?”
朱厚照浅笑,“想开了,想开了,老头子死之前,有些不舍罢了。”
陈生抚摸着朱厚照满是皱纹的手,垂泣道:“人生在世,谁能不死。陛下活已是泰山,如今立君主立宪,后世史书亦名耀千古。”
朱厚照摆摆手,“呵呵,名声什么的,我不在乎。就希望我们的子孙,我们的臣民过得好。你看我这几十年了,都憋坏了。你知道的,我喜欢骑马游玩儿的,我喜欢打仗的,我喜欢漂亮的姑娘的,可是为了百姓,我老实了六十年,你说我为了啥。人这一辈子,都为别人活了,不值。若有来生,该当多好。”
陈生感慨道:“若有来生,陛下该当如何?”
朱厚照眼神迷离,“若有来生,朕一定游龙戏凤,游北疆,下江山,寄情山水,游戏民间,到时候留下个千古骂名给世人看。”
陈生喃喃的笑了笑,“陛下这辈子是真的没由着性子来。”
朱厚照坏坏的笑了笑,“朕还喜欢人妻,朕还喜欢养豹子,朕还有亲自抓着宁王。别看朕这么能折腾,朕保证国家也不落下,养刘瑾这条老狗看家,不听话就顿了吃肉。朕活了这一辈子,帝王心术早就看透了,说句装比的话,就是懒得跟你用。”
“呵呵,臣还得谢主隆恩。”
“滚!朕跟你说,朕走了之后,你个老东西也别让我等太久,朕的游魂会去北土的庆功楼等着你,你他娘的让我等久了,我可不客气了。妈的,让自己的女人在下面等了那么就,一点儿都不体贴。”
朱厚照骂骂咧咧说道。
陈生哂然道:“年少时征战天下,留下不少病根,如今也油尽灯枯了,臣也差不多了。”
“要不死之前,找两个女人放肆下!”朱厚照异想天开道。
群臣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哀求朱厚照,不少老臣干脆直接昏死过去。
看着那些昏倒在地上的大臣们,朱厚照笑道:“你看没,朕临死前,还能折腾他们一下,开不开心。”
“我以为你真的想折腾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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