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沿距火枪兵阵与火炮阵八十步,最后沿距两阵三十步。这五十步范围内的木桩阵,就是骑兵的荆棘丛林。铁浮图要想冲过去,势必要付出惨重代价。这个代价绝不亚于火炮三轮轰,甚至犹有过之。
这一刻,铁浮图别无选择,明知必死,他们也只能冲锋。
随着一个又一个铁塔般的骑士凶猛冲击,木桩阵轰声不绝,尖桩倾倒、折断,碎木乱飞。无论是坚硬的木桩还是激飞的木刺,对浑身包裹重甲的骑士都无法损伤半分,甚至对同样裹着甲具的战马也损伤有限,唯独对脆弱的马腿却是致命的伤害。
三尺木桩,专攻下三路,而铁浮图的破绽,就在这“下三路”。
一匹匹全身覆甲的战马,被交错杂乱的木桩绊倒,重达千斤的人马轰然摔下,一时未死,但身披如此沉重的铠甲,一旦摔倒却难以爬起,如同一只只翻肚皮的铁乌龟——这身龟壳给他们带来强大的防御,但同时也带来沉重负荷,是所谓成也重甲,败也重甲。
而这些摔倒的铁浮图,不但为后继大军冲破障碍,更成为后继大军的踏脚石——虽然很残酷,然而这正是战争的本质。
此时距铁浮图不过数十步,完全直面铁浮图的火枪兵与炮营护卫枪牌兵们,看着如同扑火的飞蛾、前赴后继冲进木桩阵的铁浮图,无不为蒙元骑兵那悍不畏死的凶悍所震,更为那滚滚压来的铁甲骑墙所慑。许多士兵口干舌燥,脸色苍白,胸口憋闷,几乎喘不过气来——这就是古代坦克集群,重骑冲锋之威。
尽管许多士兵握枪的手指节发白,极度紧张,但都能忍住没有乱开枪,因为此时铁浮图还没有进入最佳射程。
就在这时,炮营护卫阵突然往两边裂开,一阵沉闷的车轮轱辘传来。
同时,呼延啸嚣张的大嗓门响起:“虎吼炮准备,给老子干死这帮狗娘养铁浮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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