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县委办公楼三一五房间的时候，楚齐看到，办公桌后面空着，并没有人。ＷｗＷＣＯＭ他目光一扫，才现里面有一个套间。套间门敞着，牛正国正坐在里面，低头看着桌上的一份报纸。楚齐迟疑了一下，走了进去。

    明知道有人进来，但牛正国连头也没抬，就那样盯着桌面。

    对方没有话，更没有允许自己坐下，楚齐就只好垂站在那里。他个子较高，站在面积不大的屋子里，显得特别突兀。他再微低着头，像极了因犯错而即将接受老师惩罚的学生，只不过这个学生个子也太高了。

    一分钟……

    两分钟……

    五分钟……

    从楚齐进屋，都过去七、八分钟了，牛正国就像老僧坐定一样，盯着那块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纸张。

    虽然才七、八分钟，但在楚齐看来，却是那样的漫长，漫长的不知道过了多久。此时，他的额头已经是汗涔涔了。

    尽管现在气是四月初了，但当地还一直供着暖气，每年大约都要到四月十五日才停止。现在室外温度也已升高了不少，屋里再供着暖气，所以在屋子里上班的人们都只穿一件衬衫或恤了。

    开区办公室温度偏低，楚齐在屋子里一般都穿着上衣外套。刚才从单位出来的时候，他又随手拿起风衣套在身上。现在“武装”着好几层衣服，又垂站在温暖如夏的屋里，不出汗才怪呢？他现在不光额头冒汗，就连后背也被汗打湿，衬衣都贴在后背上了。再了，就是没有这么厚的衣服，在纪委领导面前也会出汗的，何况还穿着好几层呢？那就只能在“热”字前面，加上好几个“更”字了。

    牛正国终于抬起了头，闭着眼睛向后仰了仰，伸了两个懒腰，才睁开眼。然后他就像突然现楚齐似的，道：“呀，楚齐同志，你什么时候来的？”

    楚齐心中暗道：明知故问，你刚才可是过“进来”的。装什么糊涂？想是这么想，可他绝对不敢这么答，就是比他再大点儿的官，应该也不敢这么的。他赶忙满脸陪笑：“牛主任，我刚到，刚到。”

    “哦，刚到。”牛正国着，抬起头，看了一眼楚齐，道，“怎么出那么多汗？”

    “热，牛主任……牛书记。”楚齐到一半时，忽然改了称呼。他看到对方办公桌放的那个桌签上，职务一栏已经变成“玉赤县纪检委副书记兼党风廉政监督室主任”了。

    “热吗？我怎么没觉得。”牛正国着，嘴角闪过一丝笑意。

    “热，有点，有点。”楚齐陪笑心着。

    牛正国猛的把头转向楚齐，眼睛里射*出两道精光。

    楚齐不由得心头一颤：这哪是目光，分明是两把利剑嘛！

    尽管自认没做什么不应该的事，但楚齐心里还是忐忑不已，面对着对方射来的“利剑”，把头稍微转开了一些。

    牛正国鼻子出“嗤”的一声，收回了目光。然后语气舒缓的：“楚主任，到开区工作多长时间了，还适应吗？把门关上吧。”

    没想到对方问出这样的话，楚齐很是狐疑，回身关上屋门，不太利索的回答：“三个……两个多月，也还适应吧。”

    “哦，第一次主持全面工作，确实不易，又何况是那样一个烂摊子呢，也真难为你了。”牛正国看似同情的，“楚，有什么困难吗？”

    楚齐更加不解：这哪像是纪委干部问话，分明是领导谈心的语气嘛！但这环境、氛围，分明又不是。便如实回答：“有些困难，主要是招商太难了。”

    “确实如此，现在全国都在招商，那条件开的一个比一个优惠，很多地方的土地几乎都是白送，有的地方感觉更像是倒贴。”牛正国的话不紧不慢，“具体到玉赤开区，优惠条件不突出，县里又没有什么资源，更要命的是今年年底还有时间限制。楚啊，要是完不成任务，那开区就得撤消呀，你的担子可不轻，现在有那种有意向的企业吗？”

    怎么对方都问的是这些问题？尽管不理解，但对方语气和善而且语调平缓，刚才被晾和被“利剑”扫过所带来的紧张感减弱了一些。楚齐相对从容的：“是呀，市里要求年底必须达到升格标准，否则就得撤消。是年底，其实也就是到十月底，从现在算，也才二百。虽然现在人们的干劲挺足，但却没有实质性进展，只是有个别企业在和我们联系，这些企业的规模、经营项目又和开区的要求不太符。”

    牛正国吧咂了一下嘴，感叹着：“大的来不了，的又没法选，确实也难啊？不过有总比没有强，只是即使对这些企业进行甄选的话，也是不的工作量。可能企业更想借助这个平台，更想进入开区吧，不准竞争更激烈呢。这样也好，最起码形成一种热闹的氛围嘛。”

    楚齐点点头：“是呀，这些企业热情还很高，尤其是近几，有的更是多次联系。幸好有老王他们几个副职跟着分担，要不我更忙不过来了。”

    “有副职分担一些固然分解一些压力，可人们还是更愿意找你这个行政一把手吧。”到这里，牛正国脸上笑容一收，“因为一把手了算话，因为一把手更有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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