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好几张脸，尤其是做秘书的，平时把笑脸都给了领导，对别人也只能给冷脸了。而且他已经领教过对方的变化无常，尤其是近一段更是感触颇深。

    从第一次路遇赵书记的时候，楚齐就见过刘大智，当时对方就是一幅冷冰冰的样子，话也是冷嘲热讽的。但楚齐还是帮他们把轿车弄出了沟渠，主要是因为当时赵书记态度诚恳，而且楚齐也不可能见难不救。

    后来，随着赵书记对自己的器重，刘大智的态度立马变了，对自己那是热情有加，仿佛把自己也当成了领导似的。面对县里大秘的友好，楚齐自然也非常高兴，并不时与刘大智联系，有时也适当的请对方坐上一坐，喝一杯。当时刘大智只要是有时间，就都赴约了，有时更是抢着结帐。慢慢地，楚齐也就把刘大智当成了朋友，刘大智也经常向楚齐提前透露一些内部消息。

    前些，刚刚回到乡里后，楚齐曾给刘大智打过电话。第一次对方没接，也没有给回电话。第二次倒是接了，话的语气非常生硬，而且还隐隐表示，以后不要打电话了。楚齐当时就觉出自己是自讨无趣，甚至在自取其辱，之后再没给对方打过电话。

    本来已经决定不再和对方接触，可今对方主动打招呼，自己总不能不搭理吧。于是便拿出十二分的热情，回应了对方，俗话“伸手不打笑脸人”嘛！现在看来，是自己理会错了，对方根本就没给自己笑脸，而是自己热脸贴在了冷屁股上。

    楚齐也纳闷，既然你刘大智不待见我楚某人，为什么又要叫我呢？尽管想不明白，楚齐还得在后面跟着，他知道对方肯定会给自己一个理由的。

    就这样，刘大智在前边走，楚齐在后边跟着。见楚齐跟了上来，刘大智反而不紧不慢了，而且还倒背着手，走的四平八稳、趾高气扬的，好像特享受走楼梯的感觉似的。

    楚齐的状态就和刘大智完全相反了，走起路来谨慎微的，而且脚步很快，但又没法过前面的刘大智，就变成了碎步。他之所以想快走，是想尽量避开熟人，否则在和熟人打招呼停留时，假如刘大智大声申斥，自己究竟要不要出言反击？如果不反击的话，那自己的面子往哪搁？如果反击的话，万一刘大智给出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自己不但折了面子，还只能暗气暗憋。所以他恨不得立刻到了目的地，脚下也就形成了碎步，再加上他不想遇到熟人，尽量溜边走，又低着头，一看就像受气的媳妇。

    刘大智偷眼看了后面的楚齐一眼，然后气势更足了，本不高大的身材，非要做出昂挺胸的架势，试图要营造一种主子和下人的关系。

    走在前面的刘大智，端着架子，活像《皇帝的新装》里的那个皇帝，既愚蠢而又自大。走在后面的楚齐，个子高大，却又畏畏脚、无精打彩的，就像大力水手生病了一样。两个人的样子滑稽至极，只不过他们都不自知而已，而且两人的感受也不尽相同，刘大智是一种唯我独尊的快感，而楚齐却是一种憋屈、受罪的无耐。

    终于，刘大智在一个屋门前停了下来，开始拿钥匙开门。

    楚齐注意到，这间房子不是刘大智原来占用的秘书室，两间房子根本就不在一个楼层。同时他也庆幸，庆幸在上楼的过程中，没有遇到一个熟人，即使偶尔有人经过，也是来去匆匆，无暇顾及。

    “楞着干什么，进来。”先于一步进屋的刘大智，完全是一幅居高临下的口吻。

    尽管心中不痛快，楚齐还是跟了进去。

    屋子里有两张办公桌，刘大智已经坐在了一张桌子后面，另一张桌子空着。他看了一眼楚齐，既没有话，更没有让座。

    楚齐被晾在那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过了快一分钟了，刘大智终于开了腔：“楚齐，你知道我今为什么叫你吗？”

    看着刘大智阴云密布的瘦脸，听着对方冷漠的腔调，楚齐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变脸比翻书快”。他心中暗道：知道个屁。想归想，但他还是规规矩矩的回答：“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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