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周六送走宁俊琦后，一直到整个周日，楚齐除了去厕所外，几乎就没再走出院子。他一直陪着父母，话聊，干一些杂活。

    大家聊的最多的，还是楚齐的工作。尤春梅和楚礼娟直楚齐有出息，这么快就进了县城，还是县委，那里可是大官最多的地方。楚礼瑞也哥哥不简单，在乡里仅仅工作了两年多，级别就和乡书记一样了，照这样下去，用不了两年，就该是县领导了。妞妞更是在一旁凑热闹，一个劲儿的“大舅当大官了”。

    尤春梅没有从宁俊琦那里听到想要的答案，还想从儿子这里获得，又变着法的问了好多宁俊琦的事情。楚齐不是的含含糊糊，就是不知道，或是故意岔开了话题。儿子的回答，自是不能让尤春梅满意，她只儿子在糊弄自己。

    楚齐任由母亲数落，反正就是笑脸相迎，不搭茬。

    楚玉良在一旁调侃老伴：“那怪谁？还不是你问的有问题？”

    尤春梅正好心里不顺，把火都撒到了老头身上：“就知道风凉话，人前装好人。你不是也成磨叨着早点抱孙子吗？怎么现在反倒成了我的不是了？以后少在我面前提这事，吃里扒外的老东西。”

    楚玉良知道自己成了“撒气筒”，仍然笑咪*咪的，一点也不上火，反而“嘿嘿”直笑。

    面对老头的反应，弄的尤春梅也没脾气，躲到一边生闷气去了。用不了多久，又会走过来，话题还是扯在大儿子身上。

    周日下午，楚礼娟母女回了自己的村子，第二妞妞还要上课。楚礼瑞也回了山上，昨一晚没回去，他已经非常惦记他那些宝贝果树了。

    ……

    晚上，母亲一个人去东屋睡了，楚齐和父亲又躺在了西屋。

    尽管闭着眼睛，楚齐却根本睡不着，他在想着好多事情。夜，很静，耳衅已经传来母亲的呼噜声，可他仍然没有一丝睡意。

    身旁的父亲翻了一个身，话了：“齐，这次到县里是个什么官呀？你只了级别，可没职务。”

    知道父亲是个明白人，没有母亲那么好糊弄，楚齐只得如实回答：“主任科员，非领导职务。”

    楚玉良稍微想了一下，道：“级别升了半级，没有了领导职务，那就是没有升职，相当于平调。”然后，他又补充道，“正常，很正常，不能好处都让你一个人占了。”

    父亲的话很平淡，却又有一些哲理在里面。

    “是，我也是这么想的。”楚齐睁开眼睛，道，“刚工作了两年，能从一个准副科的乡长助理升成正科级，已经很不错。何况我自己又没像好多人那样去活动，这已经让不少人羡慕了，最起码青牛峪乡那些股级以上的干部都比我工龄长。”

    “听你的话，看似看的开了，但多少还有自我安慰的成分在里面。不过，慢慢你就能适应了。”楚玉良的话很平静，“到适应，这是你要面临的第一个现实问题。别新岗位是一个非领导职务，就是正二八经的实权科长，你也肯定会有一些失落，得有一个适应过程。在乡里，你好歹是一个四把手，手里分管了好多重要工作，一把手又和你关系很近，工作起来要得心应手的多。

    到了县委后，大楼里、大院里，不是这个书记，就是那个县长，一点的也是主任、局长什么的。论职务、论资历，都要比你有本钱，你要有充分的心理准备，要主动去适应环境的变化。那里派系林立，人多嘴杂，也是一个是非多的地方。你一定要谨言慎行，防止祸从口出，稍不留神就会把人得罪了，很可能你还蒙在鼓里呢。”

    “是，我也考虑过这些问题，有心理准备。”楚齐到这里，忽然问道，“爸，听你的头头是道，就跟在机关待过似的。”楚齐之所以有此一问，也是带有试探性质的。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呀，我成翻的那两本上，就是这么写的。”楚玉良回答的轻描淡写。

    看似父亲给出的答案合情合理，但楚齐却感觉并非如此，只是听父亲这么回答，也不好再深究这个问题。就了一句：“那我也多看看。”

    “书本是死的，人是活的。”楚玉良继续道，“你应该很快就能适应的，反正县委和你差不多的、比你职位低的大有人在，大家都得适应嘛！再了，到哪也避不开人，不可能一辈子都窝在一个地方吧。对了，县领导和你怎么样？关系近不近？”

    楚齐如实的：“县长对我还可以。县委书记新来的，刚来不到一个月，还没见过面。以前的书记又回到晋北省了，他本身就是从晋北省来的交流干部。”

    楚玉良“哦”了一声，道：“那就是了，你的这次工作变动，和县领导调整不无关系。不过，被调整的应该不止你一人，相信大规模的变动还在后面。”

    “爸，这又是书上写的？”楚齐半开玩笑的问。

    “怎么啦？书上就有这种内容嘛！”楚玉良回答的振振有词，“当然了，世事变幻莫测，人和人的关系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有时由于客观环境的变化，敌友关系也是不确定的，好多时候都是靠各种利益在平衡。”

    父亲的观点，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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