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低头想事的楚齐抬头一看，要主任正从迎面走来。

    “哦，我回办公室。”

    完，两人擦肩而过。

    忽然，要主任扭回头道：“楚助理，您回家吗？一会儿，我和司机孟要去下乡，正好经过你们村。”

    楚齐就是一楞：难道要主任有特异功能，竟然知道自己要回家。不过楚齐马上就释怀了：这只不过是巧合而已，只是这却也是要主任的一种明显示好。要在以前，要主任是绝不会这么做的。

    “那太好了，我正准备回家，谢谢了。”楚齐回道。

    “好，您等着吧，那咱们一会就走。”要主任完，快步向前走去。

    ……

    楚齐是将近中午的时候到的家。要主任和孟进屋看过楚玉良后，没有留下来吃饭就走了。临走时，要主任故意等孟先出了院子，然后硬是塞给了楚齐一百元钱，是给大叔买补品的。不待楚齐推辞，要主任已经跑出去了。

    母亲和姐姐都在家，虽然已经中午了，却没有做饭。因为每年一到冬农闲的季节都吃两顿饭。

    楚齐洗过手后，就去给父亲按摩*腿。

    父亲楚玉良头上的纱布和网罩已经取掉，伤口处有一条很不明显的疤痕，头发茬子大约有半寸长了。父亲的脸很清瘦，颧骨明显隆*起，下巴和鬓角处一片青色，看来是刚刚刮过胡子。

    虽然楚玉良已经卧床一个多月了，而且生活不能自理。但因为经常被翻身、擦洗，身上没有褥疮，也闻不到什么味道。

    楚齐知道，在护理父亲的整个过程中，姐姐楚礼娟付出的辛苦最多。于是，真诚的道：“姐，辛苦你了。”

    “什么呢？就好像我不是家里人似的。”楚礼娟埋怨着弟弟，然后去外屋干活去了。

    姐姐无意的一句话，又挑动了楚齐的神经，让他不禁唏嘘不已。

    ……

    下午三*多的时候，楚齐见弟弟还没回来，就问道：“妈，这么冷的，礼瑞还在山上住？”

    “不在了，他在前出门了，是到郊县去请教果树的事去了。”母亲尤春梅回答了楚齐的疑问。

    妞妞回来了，大家开始吃饭。在吃饭的时候，楚齐起了要到市里参加表彰会的事情。母亲和姐姐都很高兴，妞妞更是自豪的拍着手“舅舅是大英雄”。

    母亲忽然忧心忡忡的道：“妈不盼你们当什么英雄，只盼你们平平安安的。”

    楚齐当然理解母亲对子女的一片心。

    ……

    晚上，楚齐和父亲睡在了西屋，母亲和姐姐、妞妞去了东屋。

    楚齐又给父亲翻了翻身，撤换出了父亲身下尿湿的布垫子。虽然看着很简单，楚齐却也费了好大的劲才做完，不知道平时姐姐一个弱女子是怎么做的？可能是姐姐做的熟练了，方法更对头吧。

    因为父亲昏迷不醒，姐姐楚礼娟已经成了半个护士。她每都要分三次给父亲输一些医院开出的营养液，多次给父亲翻身，多频率的进行按摩，母亲在旁边进行一些辅助工作。

    因为父亲受伤，全家人都憔悴了很多。父亲本来是一米八的个头，受伤前体重有一百七十斤，现在却瘦成了皮包骨，估计连一百二十斤也没有了。母亲瘦的几乎脱了相。而姐姐也是眼窝深陷，面色腊黄。弟弟自从上次献血后，脸色一直有些不正常。要身体好一的，就数楚齐了。

    父亲依然静静的“沉睡”着，看不到明显复苏的迹象。父亲体温较正常体温略低一，但相对稳定。他每都要通过输液管补充营养液，营养液还能一滴滴的流入血管，尽管很慢很慢。他每都要排尿很多次，在医院时是用大块的尿不湿解决。长期使用尿不湿，成本也很高。出院后，只好给他身下垫上布片，布片下面再垫上一层塑料布。姐姐随时用干的布块和塑料布进行替换，因此，院里的晾衣绳上每都会挂着尿布和塑料布。

    给父亲翻完身后，楚齐抽了一支烟，然后躺在热炕上。身底下暖乎乎的，只是胳膊一伸出来，屋里却有些冷，楚齐是穿着秋衣躺下的。

    此时，东屋电视机里传出电视剧主题曲的歌声：那是我时候，常坐在父亲肩头，父亲是儿那登的梯，父亲是那拉车的牛。忘不了粗茶淡饭将我养大，忘不了一声长叹半壶老酒。等我长大后……”

    听着熟悉的旋律，楚齐脑海中一下子浮现出时候的场景，眼中瞬时布满水雾，紧接着断线的水珠滚落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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