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还是那个样子,没有任何的反应。外间传来姐姐轻微的呼噜声,她也很累了,头刚一挨着枕头就睡着了。
从父亲进手术室到现在已经一百多时了,为什么父亲还不醒来,不是一般情况是过四十八时就醒了吗?难道父亲的情况更严重?还是有其他没查到的情况呢?已经半夜十二多了,先躺下再吧。想到这里,楚齐又躺到沙发上。
翻来覆去,覆去翻来的折腾个够,楚齐终于睡着了。
楚齐又看到了父亲的身影,父亲看上去要比现在年轻的多,穿着一身绿色衣服,带着帽子,身材挺拔高大。而自己却是很的样子,还不时摔倒,这时父亲就会走过来,他走路姿势很帅,根本就没有一跛一跛的样子。父亲把自己轻轻放在脖子上,自己发出了咯咯的笑声。突然,父亲放下自己迅速离去,楚齐嘴里呼喊着“爸爸,爸爸”。父亲一边跑一边回头,嘴里喊着什么,可自己就是听不到。
楚齐睁开眼,刚才的一切都不见了,看来自己是做了一个梦。可是怎么好像能听到父亲喊什么了。不对,刚才是梦,现在不是梦,现在躲在病床上的父亲分明就是在喊着什么。
楚齐急忙起身下地,来到父亲床边。父亲的嘴唇噏动着,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声音很低,就像从地下发出的,凭着楚齐的听力也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几个字词。父亲的脸胀红着,楚齐用手一探,非常热,肯定是发烧了。
楚齐急忙出去找值班医生,敲了好几次门,值班室才有了声音:“什么事?几床?”女医生的语气中透着不快,大概是被打扰了美觉的缘故吧。
“我父亲烧的厉害。”楚齐顾不得计较医生的态度,道,“是套间的楚玉良。”
“哦,我马上去。”医生话的态度变了,可能他知道这是高副院长重关注的病人吧。
楚齐急忙返回病房,姐姐楚礼娟已经起来了,正焦急的抚着父亲的脸掉眼泪。
医生随后就到了,马上给楚玉良测了体温,竟然高烧到了四十度二。他二话没,给打了一针退烧针,道:“一会体温就降下来了,应该没什么事的,病人还有炎症,肯定会发烧的,有什么事再叫我。”完,女医生走了,走之前留下了体温计。
姐弟二人站在父亲床前,不时的抚着父亲的脸颊,感受着温度。大概过了有三十分钟,父亲的脸一不热了,一测体温是三十六度七,姐弟二人才又重新躺下。
这次楚齐更睡不着了,一是担心父亲继续发烧,再一个就是他在想着父亲刚才的话。刚才父亲的话音极低,而且含混不清,楚齐也只能模糊的辨别出这么几个字词:“首长、放心、老高、王娟”。
“首长?”,一想到这个词,楚齐首先要到了一个词:部队。那就是父亲当过兵,只是怎么从来没听他过,也没在家里见过任何和部队有关的物品。是没有?还是被父亲藏起来了?
对了,父亲有一个铁盒,自己就从来没见他打开过。有一次弟弟从大柜子里拿出铁盒的时候,自己还见过。铁盒的长和宽与铅笔盒大相仿,铁盒的高有长边尺寸的一半左右,铁盒表面大部分的漆已经脱落,侧面还残留着一绿漆。铁盒用大锁锁着,就在哥俩正想着办法要弄开的时候,父亲到了,二话没,拉过弟弟就是一顿暴揍。然后夺过铁盒走了,从此,楚齐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铁盒。
把“首长”、“绿漆铁盒”、“弹片”几个词串到一起,楚齐断定父亲肯定以前在部队待过。
楚齐坐起来,从身边的包里取出了高副院长给自己的密封袋,凑近应急灯,仔细观察着。只见弹片有半个指甲盖大,略有弧度,颜色黢黑。
听高副院长这个弹片至少在父亲头部三十多年了,那么父亲当年经历过怎样的事呢?为什么他只字未提?
“放心”是什么意思?
“老高”、“王娟”又是谁?
突然,一个想法跳了出来:这些不会是和自己有关吧?“老高”、“王娟”难道是自己亲人?或是自己的父母?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没人解答他的疑问。但他有理由断定父亲肯定有秘密,也许秘密还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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