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则是满脸轻松,多了一丝欣慰神情,面带慈爱的看着那个和大哥极其相像的帅气小伙子。
老爷子徐大壮眼中迷蒙一片,下巴不停的微微抖动,显见非常激动,好像身上也在颤抖。
楚玉良面色平静,这个结果早在其意料之中,但也难免落寞神色。这么多年以来,他已经把楚天齐当做自己亲儿子,比对自己亲儿子还要亲。在很多年中,他没有徐家的消息,他认定儿子就是自己的了。只是近几年,他却心境复杂起来,既希望父子相认、祖孙相认,可也不舍失去这个儿子。担心了多日,这一天终于来了,儿子终于被证明了徐姓血统。
我不能有私心,儿子本来就是徐家人,带大这个孩子是应该的,这就是我的义务。楚玉良尽量宽慰着自己,来接受这个现实,但内心还是不免隐隐难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徐卫军机械的喃喃着,忽然猛的起身,从李卫民手中夺过纸张,快速浏览着。然后连连摇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一眼看到茶几上的另一张纸,徐卫军向前一步,抢到手中,双眼在两张纸上来回移动,嘴里依旧重复着那两个短语。
忽然,徐卫军停止喃喃,眼睛盯在父亲身上。然后向前扑去:“爸,你怎么啦?你又要犯病,又要晕倒了。”
众人的思绪都被这一声打断了,都向沙发中心围去。
“一边去,我没事。”徐大壮大喊一声。
众人都被这底气十足的声音镇住,收住了脚步。
徐大壮手指女儿:“徐卫军,你是不是特盼我犯病,特盼我晕倒,特想让我长睡不起?”
看到父亲怒目圆睁,徐卫军也不再喃喃,急忙道:“爸,你怎么这么说?我特盼着你好起来,特盼着你精精神神的。”
徐大壮“哼”道:“你就是不盼我死,担心我这个靠山没了。除此之外,不盼我好。”
“爸,你怎么这么说你女儿?我舍弃夫妻厮守,远离孩子,不分白天黑夜床前守护。我图的什么,不就是希望你健健康康的吗?儿女尽孝,天经地义,我不期望你的表扬,可你也不能这么冤枉女儿,不能给女儿泼脏水吧?呜……”说到此处,徐卫军委屈的哭了起来。
徐大壮“嗤笑”一声:“我的好女儿,你扪心自问,你长期住在这儿,真是为了纯粹尽孝?人都有私心,圣人也不能免俗,可也得把握个分寸吧?我就这么一个亲孙子,你怎么就容不下他呢?为什么要三番两次赶他走,为什么多次羞辱他?我告诉你,要不是有我的面子,你恐怕早已多次挨揍了。”
“爸,你是打算将女儿冤枉到底呀。那时不是还不确定他的身份吗?现在社会上的人这么复杂,为达目的那是不择手段,难保没有坏人混进来。我这是为咱家考虑,更是为您老人家的安全考虑。”徐卫军一边哭泣,一边做着辩解。
“不择手段?对,就是不择手段。你为了达到不可告人目的,竟然炮制出一份所谓的亲权鉴定报告,以此来陷害你的亲侄儿,也想来蒙蔽你这个久病不起的老父亲。你怎能恨得下心?”停了一下,徐大壮目光更加冷凌,“说,那份报告是怎么来的?你在其中做了什么鬼?都有什么人知道内幕?”
“爸,我没告诉任何人,那个鉴定一直是秘密匿名进行的。”徐卫军努力狡辩着,“我并没蒙蔽你,更不去害他。那个牙刷的确是大哥的,为了念想,我才留到现在。可能是年代太久,受到了空气、杂物等的影响。哎呀,没准他那份血痕有误,当时是别人交给我的。对,一定的,一定是那个娘们随便弄点血。可恶的东西,为了应付我,竟然用出这么下三烂的手段,差点害得我们亲人分离,真是……”
徐大壮打断对方:“这么编来编去,累不累?你不累啊,反正我是听的累了。你那点心眼,我心里跟明镜似的,不必再这么骗下去了。”停了一下,徐大壮语气和缓,语重心长的说,“卫军啊,我们和天齐那是至亲,是真正血浓于水的至亲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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