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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刷”、“咔嚓”。
“咋了,又下呀?”楚天齐迷迷糊糊的问了一句,懒的睁眼,更懒的起。
昨天晚上有点喝多了,这并不是说喝进去的酒太多,充其量也就一瓶而已,远没达到楚天齐的量。但昨晚喝酒情况特殊,喝进去的酒并不太多,却上头的很。
首先,这些天早出晚归,到各村调研,身体本就疲乏;而且还要操心调研中的诸多事宜,心里也不轻松。可以说身心疲惫,状态本就不佳。
其次,这些年做领导,喝的酒虽然谈不上奢侈,但要好一些。而昨天喝的是当地最普通的白酒,就是那种散白酒灌瓶装,酒质差一些,劲还很大。喝下去口感不好,还容易上头。
更重要的是,昨晚喝酒时因为一只鸡的事,三人弄的不愉快,后面喝的都是闷酒,这是喝酒最忌讳的事。
所好的是,昨晚喝完酒,就直接住在了村委会,三人睡到了村委东屋的炕上,楚天齐特意睡到了靠门口位置。但躺在炕上后,一是有些头疼,二是担心曹玉坤、裴小军起来跑掉,楚天齐便装着打呼,其实一直在竖耳听着二人动静。听了好久,那二人发出了熟睡的鼾声,他也眼皮发涩,才沉沉睡去。虽然睡了好几个小时,但现在还有些头疼,稍微一晃,便嗡嗡直响。
忽然,楚天齐感觉到了异样,怎么没人搭理自己的话?难道那俩小子还记仇,还是睡的没醒?不对呀,胖子打呼可是山响的。
想到这里,楚天齐赶忙睁开眼睛,转过头去。炕上哪还有那俩小子,就剩了空背窝。
俩家伙会去哪?不会……楚天齐猛的坐起来,跪爬着掀起窗帘。天光已亮,院里空空如也,哪还有二一二汽车,两扇院门也大开着。转头看去,自己放在柜上的挎包也张着口,显然车钥匙被拿走了。
“妈的,跑了?至于吗?俩完蛋玩意。”骂了一声,楚天齐仰躺在炕上。他也不禁懊恼,自己怎么就睡的那么死,看来喝酒就是误事,也怪自己太大意了。
“刷”、“咔嚓”。闪电划过,雷声袭来。
楚天齐一楞,然后猛的坐起来,抓过衣服,快速向身上套着。他意识到了危险,得赶紧去看看。昨天从乡里回来的时候,他注意到一处路面有塌陷的可能,昨晚就下过零星小雨,现在马上又要下,二一二要是到了那恐怕就危险了。自己去看看,如果汽车已经过了那里,或是路面没有塌陷,应该就没问题了。
快速穿好衣服,楚天齐跳到地上,边穿鞋边抓过挎包,又顺手拎起地上一个编织袋子,跑了出去。
院里车辙印非常清晰,显然走的时间不长,而且没有打滑的印迹,看来是把汽车推出的院子。果然,在院墙外拐弯处,发现了汽车启动时,留下的深车辙印。
拿出手机,迅速开机,迅速拨出号码,里面没有一点动静。其实楚天齐就是侥幸心理,自到羊肠村那天起,自钻进这个山沟,手机就没了信号,这个他知道。为此,楚天齐专门用村委固定话机,和王永新通了话,让王永新若有特殊事就打村委会电话,或是让乡里转告。同时还特意嘱咐邵旭,注意有无找他们三人的电话,但一直没接到这种来电。
“妈的,心眼都用这上面了。”装好手机,嘴里骂着,楚天齐向前奔去。
“刷”、“轰隆隆”,闪电、雷声相伴,楚天齐一路狂奔。这里只有一条通车路,那就是奔向县城方向,也即大囫囵乡。
“咔嚓”、“哗啦”,脚底踩在石块上发出各种声响,有时踩翻石块还要打在脚上。但楚天齐已不顾这些,他只想着看到那辆车、那两个人,只想着到那处危险地段一看究竟。
跑出不多远,湿滑的河床不见了,脚下变成了混浊的溪流。为了赶时间,楚天齐并没有绕到河道最窄处,而是尽量走直线,涉水而过。脚下的河不深,水也不急,也没有浪头。
“轰隆隆”、“啪”、“啪”,一阵雷声滚过,豆大的雨点撒落下来。
楚天齐停下脚步,从编织袋拿出一件雨衣,套在身上。
“啪啪啪”、“哗”,零星的雨点变成了倾泄的雨幕。
侧着脸,抬头看了看天,楚天齐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看这劲头,这雨小不了,是要发大水的。想到这里,他的眉头皱的更紧,撒开两腿,狂奔起来。
楚天齐忽然想起,前面还有一处危险区,那是一处河道拐弯处,而且是两条河流的交汇点,已经被雨水冲刷出一条深沟。自己每次开车到那里,都还需要特别注意打偏方向才能慢慢通过。那两个楞头青一旦不注意,或是有河水而看不到深沟,就很可能崴在里面,甚至弄翻汽车或发生其它危险。
“哗”,雨势极其猛烈,天际间白茫茫一片。平时高瘦的身影,置身在雨幕中,显得那样的单薄,那样的渺小。尽管只是一个黑点,但这个黑点却移动的很快,也很有力量。
雨水斜着冲到脸上,灌进脖项,流到全身,双脚浸泡在污水中,水流蜇刺着划破的伤口,但楚天齐已顾不得这些,他只想着尽快看到那两个混蛋,或是在那两处危险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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