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你,潘克洛夫,”工程师说,“这样的试验还是不做的好。”
“嗯?”水手说,“那么应该怎样对付还在岛上游荡的那六个坏蛋呢?难道让他们糟蹋我们的森林、田地和农场吗?这些强盗是不折不扣的美洲豹,我认为我们必须毫不犹豫地用炮火对付他们!你说呢,艾尔通?”潘克洛夫对他的伙伴说。
艾尔通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赛勒斯·史密斯对潘克洛夫冒冒失失地提出这个问题感到非常遗憾。尤其使他感动的是,艾尔通竟这样自卑地说:
“我也曾经是一只美洲豹,潘克洛夫先生。我没有权利发言。”
于是他慢慢地走开了。
潘克洛夫这才明白过来。
“我真不是个人!”他大声说。“可怜的艾尔通!在这里,他和大家一样,有他的发言权!”
“是的,”吉丁·史佩莱说,“可是他愈沉默,我们愈应该看重他,我们应该尊重他追悔往事的心情。”
“当然,史佩莱先生,”水手说,“你不必操心,我再也不会这样做了。我宁可咬掉自己的舌头,也不愿意使艾尔通伤心!现在把话说回来。我觉得对待那些强盗就应该老实不客气,我们必须赶快把他们从岛上消灭掉。”
“这是你的意见吗,潘克洛夫?”工程师问道。
“一点儿也不错。”
“在他们对我们还没有什么新的敌对行动以前,你就打算毫不留清地去追捕他们吗?”
“他们已经做的难道还不够吗?”潘克洛夫问道,他不懂得仔细考虑。
“也许他们会改变心情的!”史密斯说,“也许他们会悔过。”
“他们会海过!”水手耸耸肩叫道。
“潘克洛夫,你想想艾尔通吧!”赫伯特拉着水手的手说。“他已经改邪归正了!”
潘克洛夫挨着个地看着他的伙伴。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的意见会遭到反对。这些流氓是跟鲍勃·哈维的狐群狗党一起到岛上来的。他们是屠杀飞快号全体船员的凶手;潘克洛夫把他们看作是一群野兽,必须毫不迟疑毫不留情地把他们消灭掉;他秉性直率,因此认为不能和这帮人打交道。
“好吧!”他说。“人人都反对我!你们打算饶了这帮匪徒!很好,但愿我们没有后悔的时候!”
“只要我们随时警惕,”赫伯特说,“有什么危险呢?”
“哼!”通讯记者说,他还没有表明过自己的主张。“他们是六个全副武装的人。要是各自躲在一个角落里,向我们每人放一枪,他们马上就可以成为岛上的主人了!”
“他们为什么没有这样做呢?”赫伯特说。“因为他们不打算这样做,这是很明显的。再说,我们也是六个人。”
“好吧,好吧!”潘克洛夫说,他是没有法子说服的。“让这些好人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也不必去为他们操心了!”
“潘克洛夫,”纳布说,“不要让你自己当恶人!要是有一个不幸的人站在你的面前,在你的射程之内,你也不会开枪的。”
“我会象打疯狗似的一枪把他打死,纳布。”潘克洛夫冷冷地说。
“潘克洛夫,”工程师说,“你一向是听我话的;在这个问题上,你能听我的话吗?”
“我可以按照你的意思去做,史密斯先生。”水手说,可是他丝毫也没有改变他的看法。
“很好,那么,除非他们先向我们进攻,要不然我们决不攻击他们。”
虽然潘克洛夫算计着这样做完全没有好处、可是大家就这样通过对海盗采取的行动了。他们不打算进攻,只准备防守。荒岛地面很大,而且土地肥沃。如果这些坏人还有一些良心,他们就可能改邪归正。他们不想在这种环境里开始新生吗?不管怎么样,根据人道主义的要求,这样等待他们还是必要的。移民们不能象以前那样毫无顾虑地走来走去了。以前只要提防野兽就行了,现在却有六个罪犯出没在荒岛上,也许他们还是一些极坏的人。情况的确是严重的。而且对胆子小一些的人来说,等于失去了安全的保障!当然,目前移民们有理由反对潘克洛夫的看法,可以认为不要紧。将来这种看法是不是对呢?只好等以后再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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