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乘风破浪号尽量贴着乱石的海岸前进。也许这里有什么值得探索的洞窟吧?可是史密斯什么也没有看见,这里没有一个洞窟,没有一个缝隙可以供任何一样东西藏身,峭壁的底部经常受着波涛的冲刷。托普不久就停止不叫了,于是他们与海滨保持着几锚链的距离,继续前进。
荒岛的西北部,海岸又变得平坦多沙了。沼泽洼地上,到处生长着树木,移民们也曾经到这里来勘察过,这一带和刚才看到的荒凉海岸完全不同,由于有许多水禽而显得很有生气。当天晚上,乘风破浪号靠近陆地,在荒岛北部的一个小海湾里停了下来,这是附近海水最深的地方。这一夜过得非常平静,随着夕阳西下,海面上变得风平浪静,直致第二天破晓的时候,才重新刮起微风。
由于上岸方便,小队的打猎老手——赫伯特和吉丁·史佩莱——就去游逛了两个来钟头,他们带回了好几串野鸭和鹬,托普显示了非常的才能,多亏它热心机灵,打下来的鸟一只也没有遗失。
早上八点钟,乘风破浪号扬起了帆,由于正赶上顺风。而且风势很快就加大起来,它飞快地向北颚角驶去了。
“恐怕要刮猛烈的西风了。”潘克洛夫说。“昨天太阳落山的时候,西边一片通红,今天早上又出现了马尾云,恐怕不是好兆头。”
马尾云是卷云的一种,它们散布在头顶离海面不到五千英尺的高空。看起来好象一片片轻巧的粗棉花,这种云经常预告人们天气要发生突变。
“那么,”史密斯说,“我们把帆尽量都张起来,赶快到鲨鱼湾去躲避吧。我想那里是可以保护乘风破浪号的安全的。”
“完全正确,”潘克洛夫说,“并且北边的海滨,尽是沙子,看起来实在没有意思。”
“就算在鲨鱼湾耽搁今天一晚和明天一整天倒也不要紧,”工程师接着说,“那里是值得仔细搜查一下的。”
“恐怕不是愿意不愿意的问题,而是非那样不可了,”潘克洛夫说,“西边的天色很不好,天气马上就要变了!”
“不管怎么样,他们到颚骨角去,总算是一路顺风。”通讯记者说。
“风倒是好风,”水手说,“但是我们一定要逆风行船才能进港,但愿我能够顺利地通过这一带生疏的海面。”
“根据我们在鲨鱼湾南岸的情况来看,”赫伯特补充道,“这部分海面好象尽是礁石。”
“潘克洛夫,”赛勒斯·史密斯说,“你认为应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们听你的了。”
“不要担心,史密斯先生,”水手说,“我不会没有办法的!我宁可让刀子刺进我的肋骨,也决不让礁石撞坏乘风破浪号的肋骨!”
潘克洛夫所说的肋骨,就是指船在水里的部分,他把它看得比自己的骨肉还要紧。
“几点钟了?”潘克洛夫问道。
“十点钟。”吉丁·史佩莱回答说。
“离颚骨角还有多远,史密斯先生?”
“大概还有十五英里。”工程师答道。
“那就是说,还要两个半钟头,”水手说,“十二点多钟,我们就可以到达颚骨角的海面上了。倒楣的是,那时候正赶上退潮,海水要往海湾的外面流。再加上有风浪,恐怕很难进去。”
“特别今天又是满月,”赫伯特说,“四月里的潮势是很大的。”
“那么,潘克洛夫,”赛勒斯·史密斯问道,“你不能在颚骨角附近什么地方抛锚吗?”
“快要变天的时候,在靠近陆地的地方抛锚!”水手叫道。“你在想些什么呀,史密斯先生?那非搁浅不可!”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呢?”
“我要想法子停留在海面上,等候涨潮,也就是说,直到傍晚大约七点钟的时候;如果光线还够亮的话,我就争取进港,要不然,我们就只好整夜在海面上,一会儿靠岸,一会儿离岸,等明天早上太阳出来的时候再进去。”
“我已经说过了,潘克洛夫,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史密斯说。
“唉!”潘克洛夫说,“如果海滨有一个灯塔,水手们就会感到方便得多了。”
“是的,”赫伯特说,“这一次好心的工程师不能点火引我们入港了!”
“真的,亲爱的赛勒斯,”史佩莱说,“我们一直还没有向你道谢呢,老实说,那次要不是那个火,我们绝不能回到……”
“火?”史密斯听了通讯记者的话以后,非常惊奇地问道。
“我们指的是,史密斯先生,”潘克洛夫回答说,“在乘风破浪号回到岛上来以前的几个钟头内,我们非常着急,要不是10月19日那天夜里,你在眺望岗上点起一堆火来,我们就要开到林肯岛的上风头去了。”
“是啊,是啊,亏得我想出这个好主意!”工程师说。
“这一回,”水手接着说,“除非艾尔通想到这一点,要不然就没有人为我们效劳了!”
“不,不会有人了!”赛勒斯·史密斯说。
几分钟以后,工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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