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潘克洛夫叫道。
“他会回来的。”工程师答道。
又过了好几天。可是史密斯总是坚持认为这个不幸的人迟早会回来的。这是不是一种预感呢?
“这是他的野性最后一次发作,”他说,“悔恨的心情触动了它,然而重过孤独的生活,也会压制他的野性的。”
在这一段期间,各种工作都在继续着,畜栏也和眺望岗一样忙碌,因为史密斯想在那里开辟一个农场。不用说,赫伯特从达抱岛上搜集来的种籽已经小心地播种下去了。高地成了一片宽阔的菜园,设计周到,照料仔细,居民们的双手从来也没有闲过。同时工作总是做不完。由于种植的蔬菜愈长愈多,必须扩大园地,这些园地将代替草场,变成一片真正的麦田。好在海岛的其他地方也有大量的野草,不至于饿坏野驴。并且,把深水环抱的眺望岗变成菜园,把牧场迁到山岗以外的地方去,这样要好得多,因为牧场不怕猿猴和野兽侵袭,不需要保护。
11月15日,进行第三次收割了。十八个月以前,他们只种了一粒麦,然而现在麦田变得多么广阔啊!第二次种下去六十万粒,现在收得了四千蒲式耳,也就是有五亿粒麦了!
现在小队里粮食非常充足,每年只要播种十蒲式耳,所得的收成就足够人畜食用了。十一月份的后半个月,收割完毕以后,他们就开始把庄稼变成人的食粮。不错,他们有了小麦,然而这还不是面粉,因此必须有一个磨坊。第一个瀑布已经作为制毡厂的动力来源了,赛勒斯·史密斯打算利用流往慈悲河去的第二个瀑布作为磨坊的动力;经过商量以后,大家决定在眺望岗上建立一个简单的风磨。制造风磨并不比建立磨坊困难,高地面临大海,可以肯定海上经常会有微风吹来。
“不用说,”潘克洛夫说,“风磨比较有意思,还可以便我们周围的景色更加美丽!”
他们开始选择木料,以便制造风磨的骨架和机械。湖的北边有几块大石头,拿来做磨石很容易;至于风翼,那可以用气囊上那些用不完的布料来做。
赛勒斯·史密斯做好模型,磨坊选定在湖岸上,也就是家禽场稍微偏右一些的地方。几根结实的木料支持着一个扇轴,上面安装着风磨的骨架,这样它就可以随着风向带动全部的机械一起转动了。工作进行得很快。纳布和潘克洛夫变成非常熟练的木匠,因为他们只要按照工程师的模型工作就行了。
不久以后,在选定的地点,就树立起一个圆柱形的亭子来,它的样子很象一个胡椒瓶,屋顶尖尖。四根风翼被铁夹子牢牢地固定在中央轴上,和中央轴保持着一定的角度。亭子里的各种机械都毫不困难地制造好了,包括:两块磨石——一块固定的,一块活动的——一只漏斗——这是一只方形的大木槽,上面大,底下小,麦粒从它底下漏到磨石上——一个振荡槽——用来把麦粒慢慢灌入磨眼——以及筛粉机——它可以筛出面粉留下麸皮。他们的工具很趁手,工作又不难——说老实话,磨坊的机械的确是够简单的——问题就在时间了。
全体人员都参加了磨坊的建设工作,12月1日,大功告成了。潘克洛夫和以往一样,对自己的工作感到非常满意,毫无疑问,磨坊的设备是十分完善的。
“现在只等一阵好风,”他说,“我们就可以顺利地磨我们的麦子了!”
“一阵好风,当然,”工程师说,“可是不要刮得太大,潘克洛夫。”
“呸!风愈大我们的风车转得愈快!”
“不必让它转得过快,”赛勒斯·史密斯说。“经验告诉我们,当风翼每分钟转动的次数等于风在每秒钟走过的尺数的六倍时,磨坊就能达到最大的工作量。和风每秒钟走二十四英尺,可以便风翼在一分钟内转动十六次,转得再快就没有必要了。”
“好极了!”赫伯特叫道,“东北方恰好有一阵微风吹过来,马上就可以帮助我们完成任务了。”
居民们都急着想尝尝林肯岛的第一块面包,因此没有理由再延迟开工了。这天早上他们磨了两三蒲式耳小麦,第二天早饭的时候,“花岗石宫”的餐桌上就出现了一块呱呱叫的面包,唯一的缺点是还不够松,也许是发得不好。人人都吃得咂咂有声,他们的快乐是不难想象的。
在这期间,陌生人一直没有出现。吉丁·史佩莱和赫伯特几次到“花岗石宫”附近的森林里去找,都没有找到他,连他的踪迹也没有发现。因为他长时间不回来,他们感到非常不安。当然,在这鸟兽成群的森林里,过去达抱岛上的野蛮人绝不会不知道应该怎样生活;然而,如果他恢复了原来的习惯,如果由于这种无拘无束的生活促使他的野性复发,那怎么办呢?可是史密斯总是一口咬定,这个亡命之徒是会回来的,毫无疑问,这是一种预感。
“是的,他一定会回来!”史密斯信心十足地重复着说,这一点,别的伙伴们却没有同感。“当这个不幸的人在达抱岛上的时候,他知道他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这里,他知道同伴们都在等着他!他既然已经谈出一部分过去的生活,那么这个忏悔的人一定会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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