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以来,他们看见一个庞然大物出没在林肯岛附近两三英里的海面上。这是一只极大的鲸鱼,一看就知道是南方的好望角鲸鱼。
“假如我们能把它逮住,那多好啊!”水手喊道。“要是有一只合适的船和一副上好的鱼叉,我就要下令‘追赶’了,即使麻烦,也是值得一捉的!”
“潘克洛夫,”吉丁·史佩莱说,“我很想看看你使用鱼叉。一定很有趣。”
“有趣是有趣,不过是危险的!”工程师说,“现在既然没法逮住它,也就不用操这分心了。”
“我真不明白,”通讯记者说,“这里的纬度相当高了,居然能够看见鲸鱼。”
“怎么,史佩莱先生?”赫伯特答道。“太平洋中英美捕鲸员常说的鲸鱼田就是我们这儿,在新西兰和南美洲中间一带的大洋里,最容易碰到南半球鲸鱼。”
“的确是这样,”潘克洛夫说,“我感到奇怪的是,只看见一条。不过反正我们也近不了它的身,多一些和少一些也是一样。”
潘克洛夫长叹一声,又回去工作了,水手是天生的渔夫,假如钓鱼的乐趣和鱼的大小成正比的话,那么捕鲸员看见一条大鲸鱼的心情是完全可以理解的。要是仅仅是为了乐趣也就算了!可是他们总忘不了这个无价之宝会给小队带来的好处,因为鲸油、鲸肉和骨头用处都很大。
这只鲸鱼现在好象不想离开荒岛的海面似的。于是,赫伯特和吉丁·史佩莱在不打猎的时候,纳布在不做饭的时候,总是在“花岗石宫”的窗口或是眺望岗上,拿着望远镜注视着它的一举一动。鲸鱼进入联合湾以后,从颚骨角到爪角,激起了一片急浪,它的身子支持在巨大有力的尾巴上,依靠着尾巴前进,速度每小时将近十二海里。有时候它游到离岸很近的海面来,可以看得非常清楚。这是一只南方的鲸鱼,浑身一片黑,头部比北方鲸鱼稍微扁一些。
他们还看见一股很高的水汽——也许是水——从它的气孔里喷出来;这似乎很奇怪,动物学家和捕鲸员在这一点上意见并不统一。喷出来的究竟是空气还是水呢?一般认为是水汽,在突然遇冷以后,就又化为水滴降落下来了。
这只哺乳动物的出现,简直使居民们朝思暮想、精神恍惚了。特别是潘克洛夫,甚至在工作的时候,他都一直想着它。最后他就象个孩子想要什么东西而得不到似的那样神魂颠倒了。他说梦话也说的这个,假如他有法子去猎捕,而小船又适合入海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去追赶的。
可是居民们做不到的事情,一个偶然的机会却成全了他们。5月3日那天,纳布突然在厨房的窗口嚷叫起来,原来鲸鱼在荒岛的海滩上搁浅了。
赫伯特和吉丁·史佩莱正打算出去打猎,听见嚷声就放下了他们的枪。潘克洛夫也扔下了斧头,史密斯和纳布跟伙伴们一起冲向那里去了。
鲸鱼在涨潮的时候,在离“花岗石宫”三英里的遗物角搁了浅,因此,不容易脱身了,可是最好还是抓紧时间,必要的时候切断它的归路。他们手拿着鹤嘴锄和搭钩,经过慈悲河桥,跑下慈悲河的右岸,沿着海滨跑去,不到二十分钟,他们就到了这个大家伙附近了;这时候,已经有大群的飞鸟在它的上空盘旋。
“多么大的怪物啊!”纳布喊道。
这声喊叫是非常自然的,因为这只南方鲸长达八十英尺,是一种特大的鲸鱼,它的重量不下十五万斤!
这时候怪物躺在沙滩上一动也不动,虽然还在涨潮,也不挣扎到水里去。
在退潮以后,居民们围绕这个怪物走了一圈。他们立刻明白了鲸鱼不能动弹的原因。
它的左侧插着一根鱼叉,原来它已经死了。
“照这么说,这一带是有捕鲸船的了?”吉丁·史佩莱开口就说。
“为什么呢?”水手问道。
“因为鱼叉还在这里。”
“哎,史佩莱先生,这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潘克洛夫答道。“听说鲸鱼可以带着鱼叉走上万英里的路程呢,它甚至可能是在大西洋的北部被打中,而跑到太平洋南部这一带来死,这没有什么稀奇。”
“可是……”吉丁·史佩莱说。潘克洛夫的话不能使他满意。
“这是完全可能的。”赛勒斯·史密斯说,“我们先来看一看鱼叉吧。捕鲸员可能按照一般的习惯,在自己的鱼叉上刻下船的名字。”
潘克洛夫从鲸鱼身上拔下鱼叉,把上面的字念了出来:
“玛丽亚·史泰拉,葡萄园。”
“一只葡萄园的船!我家乡的船!”他喊道。“玛丽亚·史泰拉,这是一只刮刮叫的捕鲸船!没有错,我对它很熟悉!喂,朋友们,一只葡萄园的船!葡萄园的捕鲸船!”
水手挥舞着鱼叉,激动地重复着这个他所心爱的名字——他的家乡的名字。
玛丽亚·史泰拉号自然不会到这里来索取它所投中的鲸鱼的,因此他们决定趁着鲸鱼没有腐烂以前,把它切开。那群飞鸟跟着这个丰富的点心已经有好几天了,它们想立刻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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