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水手一到爵士的面前，押送的人就退出去了。

    quot;你想跟我说话吗，艾尔通？quot;哥利纳帆说。

    quot;是的，爵士。quot;

    quot;跟我一个人说吗？quot;

    quot;是的，不过，我想，如果少校和巴加内尔先生都在场的话，也许更好点。quot;

    quot;对于谁更好点呢？quot;

    quot;对于我。quot;

    艾尔通镇定地说着。哥利纳帆把眼睛盯住他看了看，然后就叫人通知少校和巴加内尔，他们俩立刻应邀来到了。quot;现在我们都听着你说。quot;哥利纳帆说，当他的两个朋友一到方厅就在餐桌旁坐下的时候。

    艾尔通定了定神，开口说：

    quot;爵士，一般惯例，双方订合同或谈条件，都有证人在合同上署名。我要求请巴加内尔和少校二先生来，道理就在这里。因为，严格地说，我来向你提出的是一个交换条件的谈判。quot;

    哥利纳帆对艾尔通这种不识高低的态度也忍受惯了，所以他连眉头也不皱一下，虽然心里觉得这样一个人居然来要求和他谈判交换条件，实在有点离谱。

    quot;交换什么条件呢？quot;他问。

    quot;条件是这样，您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些您有用的事实，我想从您那里得到某些好处。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爵士，您究意愿不愿意？quot;

    quot;你能说些什么事实？quot;巴加内尔问。

    quot;我不问什么事实，我先问你想得到什么好处。quot;哥利纳帆纠正说。

    艾尔通点点头，表示他理解哥利纳帆这句话的含意。

    quot;我想得到的好处是这样，您不是要想把我交到英国官厅的手里吗？爵士？quot;

    quot;是的，艾尔通，这是再公平不过的事了。quot;

    quot;我并不是说不公平，quot;艾尔通安静地回答，quot;因此，如果我要求您把我就这样放掉，您是不肯的了？quot;

    对这样开门见山的问题，在回答之前，哥利纳帆迟疑了一下。哈利·格兰特的命运就靠他这次回答的一句话呀！然而，他觉得他应该对法律负责，这种责任感终于战胜了他，因此他说：

    quot;我是不肯的，艾尔通，我不能把你就这样放掉。quot;

    quot;我也不要求您把我就这样放掉。quot;他很自豪地回答。

    quot;那么，你想得到什么好处呢？quot;

    quot;我想得到一个折衷的办法，爵士，一边是吊架在等着我，要吊死我。另一边是恢复我的自由，而您又不肯。办法就在这二者之间。quot;

    quot;什么办法呢？……quot;

    quot;把我放到太平洋上的一个荒岛上去，再给我最必要的一点东西。我将尽力在荒岛上生活下去，如果时间允许，我将在那里忏悔我的行为！quot;

    哥利纳帆冷不防他会来这么一个建议，看看他的两个朋友，他俩也都默不作声。他想了一会儿，回答说：

    quot;艾尔通，如果我答应你的要求，你就把我所要知道的一切告诉我吗？quot;

    quot;是的，爵士，也就是说，把我关于格兰特船长和不列颠尼亚号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您。quot;

    quot;全部事实都说出来？quot;

    quot;全部都说出来。quot;

    quot;有谁能担保呢？……quot;

    quot;啊！我看您对我不放心，爵士，你应该相信我的人格呀，相信一个坏人的人格，但是有什么办法呢？事实上，我只有用人格担保。肯不肯由您。quot;

    quot;我就相信你吧，艾尔通。quot;哥利纳帆直截了当地说。quot;您这样是不会错的，爵士。而且，如果我骗了您，您总归是有办法报复我的呀。quot;

    quot;有什么办法报复你呢？quot;

    quot;我在荒岛上又逃不掉，您再来把我抓去好了。quot;艾尔通对答如流。对方的困难，不用对方说，他先提出来，并且替对方设想对付他自己的办法，叫人无可反驳。他做出用绝对诚意来和人家quot;谈条件quot;的样子，对方还能不完全信任他吗？然而，他还有更进一步的办法获得对方的信任。

    quot;爵士和二位先生听着，我请诸位要衷心相信这一个事实：就是说，我把一切都摊在桌面上来谈。我一点也不想欺骗你们，并且在这次谈判中我要向您提供一个新的证据来证明我的诚实。我说得坦白，因为我自己也需要你们表示真诚。quot;

    quot;你就说吧，艾尔通。quot;哥利纳帆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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