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地反射着太阳光,光线强烈惊人。这种盐地叫做quot;巴勒罗quot;。乍看和冻结的水面一样,但是那炽热的太阳很快地就使人不致误认为那是坚冰。虽然如此,整片晒得发焦的瘠土和这些闪光的冰湖般的盐地相映成趣,使这片荒区有一副特殊的面孔。
前面说过,如果瓜米尼河也干涸了,行人就不得不往南下去130公里到文塔拿山区,这一区的面目却和盐湖荒区完全不同。这一区是1835年费兹·罗以船长领着探险船猎犬号前来探察过的,土壤极其肥沃,那儿生长着全印第安领域里最好的牧草,直铺到山脚下那些布满各种树木的森林里。那里有一种决明子树叫做quot;阿尔加罗坡quot;,果子晒干了,磨成粉,就可以做成印第安人爱吃的一种面包。还有白色的破斧树,木质永坚固。还有quot;诺杜伯quot;树,遇火就着,往往引起怪重的火灾。还有quot;维拉罗quot;树,一层一层的紫花垒成金字塔形状。最后还有quot;凡波quot;树,向空中撑起24米高的大伞,整群的牛羊都可以在下面乘凉。阿根廷人曾多次想移殖到这个地区来,但是他们不能战胜印第安人的仇视。
人们当然会猜想到这样一个肥沃的地区一定有大河从山腰中流出来供给足够的水量。这种猜想是不错的,那些大河连最旱的时候也不会干涸。不过,要到达这些大河,还要往南走210公里。所以塔卡夫主张先到瓜米尼河去找水是对的,这样,既不离开原定路线,又比到文塔拿山区近得多。
3匹马都跑得很起劲。这些聪明的牲口一定本能地知道了它们的主人要把它们带到什么地方去。特别是桃迦,它显出任何疲劳和饥渴都挫折不了的勇气,和飞鸟一样,跳过干涸的沼泽,跳进quot;勾拉妈飞东quot;树丛,发出乐观的嘶声。哥利纳帆和罗伯尔的马,脚步沉重些,但是受到桃迦的榜样鼓舞,也勇敢地跟在后面跑。塔卡夫在鞍上几乎不动,以自己的榜样鼓舞着他的旅伴,正和桃迦鼓舞着它的旅伴一样。
塔卡夫常常回头看着罗伯尔。
这孩子小小年纪,却在马上坐得稳妥坚定,腰部灵活,肩背斜侧,两脚自然下垂,双膝据鞍。塔卡夫看了十分满意,喝起彩来。真的,罗伯尔已经成为第一流好骑手了,值得受他赞赏。quot;好啊,罗伯尔,quot;哥利纳帆说,quot;看塔卡夫的神气是在赞美你哩!他在对你喝彩,我的孩子。quot;
quot;为什么喝彩呀,爵士?quot;
quot;因为你骑马的姿势好。quot;
quot;啊!我骑得踏实罢了。quot;他听到人家称赞,乐得脸红起来了。
quot;最主要的就是骑得踏实,罗伯尔,不过你过份谦虚了,我可以预告,你将来一定能成为一名绝好的运动家。quot;quot;好嘛,爷爷要把我造就成一个水手,我却做了运动家,他该怎样说了?quot;罗伯尔笑着说。
quot;做运动家并不妨碍做水手呀,好骑手并不一定都能成为好水手,但是好水手都能变成好骑手。在帆架上骑惯了就能在马上骑得踏实。至于怎样勒马,怎样周游兜转,那都容易,再自然不过了。quot;
quot;我那可怜的父亲啊!quot;罗伯尔接着说,quot;啊!您救了他,爵士,他将来要多么感激你呀!quot;
quot;你很爱你的父亲吧,罗伯尔?quot;
quot;是的,爵士,他对姐姐和我都太好了。他一心一意只想到我们!每次旅行回来,凡是他所到的地方,都带回一点纪念品给我们,并且一到家就抚摸着我们,给我们讲很亲切的话。啊!您将来认识他,一定会喜欢他的!玛丽就象他。他说话的声音温柔得很,就象玛丽!一个当水手的,说话那么温柔,奇怪得很,是不是?quot;
quot;是的,奇怪得很,罗伯尔。quot;
quot;我现在还仿佛看见他在我的眼前。quot;那孩子仿佛在自言自语地说,quot;慈爱的爸爸啊!好爸爸啊!我小的时候,他把我抱在膝盖上摇我睡觉,他老是哼着一支苏格兰的歌曲,歌曲里是赞美我国的湖泊。我有时还记得起那调子哩,不过模模糊糊地。玛丽也记得。啊!爵士,我们是多么爱他啊!呃!我想一个人越小越爱父亲!quot;
quot;越大就越尊敬父亲,我的孩子。quot;哥利纳帆回答,他听了从这小心灵里流露出来的几句话,十分感动。
他们这样谈着的时候,马已经走慢了,改用缓步前进。
quot;我们一定找得着我的父亲,是不是?quot;罗伯尔沉默了一会,又说。
quot;是的,一定找得到他。塔卡夫供给了我们寻找的线索,我很信任他。quot;爵士回答。
quot;好个正直的印第安人啊,这个塔卡夫!quot;这孩子说。
quot;的确是的。quot;
qu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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