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原来的山谷中。哥利纳帆万分悲痛,他不说别的话,只是叹息着:quot;我不走了!不走了!quot;
每个人都懂得他的神经受了刺激,所以才有这样一种固执的想法。大家了解他,迁就他。
quot;我们等等吧。quot;巴加内尔对少校和奥斯丁说,quot;我们休息一下吧,恢复恢复体力。不论是再寻找下去还是继续走路,都有休息的必要。quot;
quot;是的,既然爱德华要这样,我们就留在这里吧!他还抱着希望呢。可是还有什么可希望的呢?!quot;
quot;天晓得!quot;奥斯丁说。
quot;可怜的罗伯尔!quot;巴加内尔应着,擦着泪。
山谷里的树很多。少校选了一丛高大的树,在底下搭了临时帐篷。他们剩下来的东西只有几块盖布,全部武器,一点干肉和冷饭。不远的地方就是一条小河,有水可用,河水受了山崩的影响,还很浑浊。穆拉地就在草地上生了火,不久就送给他的主人一怀热水,让他喝了定定神,但是哥利纳帆不喝,非常沮丧地躺在quot;篷罩quot;上。
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夜像昨夜一样,平静的,安宁的。当旅伴们躺着休息的时候,哥利纳帆又爬上了高低岩儿山坡。他侧耳倾听着,希望能听到呼唤声。他独自一个前探着,走得很远,很高,时时把耳朵贴着地,听着,听着,忍住心头的跳跃,并且用失望的声音呼唤着。
那可怜的爵士在山里徬徨了一整夜。有时是巴加内尔,有时是少校跟住他,因为他不顾一切地乱找,要防他从光滑的岩石上或峭壁的边沿上跌下去呀。但是仍然没有结果。千声万声的quot;罗伯尔!罗伯尔!quot;只引起一些重复这亲切的名字的回声。
天又亮了,人们不得不跑到遥远的山岭上去找哥利纳帆,并且不由分说地把他拉回帐篷。他那失望的样子实在可怕。谁敢向他说出一个quot;走quot;字?谁敢向他提议离开这伤心的山谷?然而,干粮完了。过去那骡夫提到过的阿根廷向导和过草原所必需的马匹,在前面不远的地方该可以遇到了。现在能往回走吗?往回走比往前走困难更多。况且和邓肯号又约好了是在大西洋岸上聚齐的呀。任何理由都不容许再耽搁下去,为了全体的利益,出发的时间不能再往下拖了。
少校想要把爵士从悲痛中解脱出来。他劝说了很久很久,哥利纳帆都仿佛没有听见,只是摇头。但有时他也挤出几个字来:
quot;走么?quot;他说。
quot;是的,走。quot;
quot;再等一个钟头!quot;
quot;好,再等一个钟头。quot;可敬的少校回答。
一个钟头过去了,爵士又恳求再给他一个钟头。看他那样子就仿佛是死囚在恳求再廷长他一个钟头的生命一样。就这样,一个钟头又一个钟头,约莫挨到正午了。这时少校根据全体的意见,不再迟疑,干脆告诉哥利纳帆说非走不可了,全体旅伴的生命都靠他的迅速决定。
quot;是!是!quot;哥利纳帆回答,quot;我们走罢!走罢!quot;
但是,一面说着,一面却把眼睛从少校那边转了过去。他的目光盯住天空中的一个黑点。突然,他把手举起来,指着,一动也不动,象中了风似的。
quot;那儿!在那儿,你们看!看!quot;他说。
大家都朝天上看去,顺着他那坚决指定的方向。这时,那黑点眼看着越来越大了。原来是一只鸟在很高很高的天空中飞翔着。
quot;一只兀鹰。quot;巴加内尔说。
quot;是的,一只兀鹰,谁知道啊?它来了!它下来了!等一等!quot;
哥利纳帆回答。
哥利纳帆希望什么呢?难道是神经错乱吗?他曾说:quot;谁知道啊?quot;巴加内尔看得不错,那兀鹰越来越看得清楚了。这种大鸟,过去曾被当地的酋长们奉为神明。它们在这区域里长得异乎寻常地庞大。它们的力量大得惊人,能把牛抓起来,丢到深谷里。它们常常袭击平原上的羊、马、小牛,用爪子把它们抓到很高的高空。飞上两万尺高的高空去盘旋,在它们算不了什么,而这种高度已经是人类不可逾越的界限了。所以,这空中之王,在那种高度上,人们最好的眼力也看不见它,而它却用锐利的眼光俯瞰着地面,辨得出最细微的物体,其视力的强大使所有的生物学家都惊叹。
这只兀鹰看见了什么呢?看见了一个死尸吗?就是看见了罗伯尔的死尸吗?quot;谁知道啊?quot;哥利纳帆老是这样说着,目光不离那兀鹰。那庞大的鸟越来越近,有时盘旋,有时象一个抛在空中的物体,急速下落,不一会儿,在离地不到200米高的地方绕了几个大圈了。人们看得再清楚不过了。它横飞在5.4米以上。矫健的两翼浮在空气中几乎不动,因为大鸟的特点就是飞时带着威风凛凛的安闲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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