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得实在忍不住,阵阵发抖,咬牙也难忍,但还得挺着。许颖颖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如果有机会,我绝不会轻饶了她!
没一阵子,我冻得身体都快僵了,外面才有人扔来一套破棉衣、棉裤,一股子霉味儿,叫我换上,别冻死了可不划算,冻死也就是拉到火葬场烧成一包灰的事。
我颤颤抖抖的换上了棉衣棉裤,虽然发霉难闻,但好歹是干的,很快让身体感觉不到那么冷。
过了一会儿,又有人送来一大碗稀饭、一小碟泡菜和两个馒头。稀饭和馒头冷冰冰的,泡菜有些馊味儿,我还是全部吃了下去,一口不剩下。说愤怒,说复仇,都他妈是虚的,活着才是硬道理。
此后一连三天,邱素波他们都来,依旧为我送饭、送衣物,但从来没有达成心愿,却从来没有放弃。连郑文英也来,说他爸是市教育局的局长,请行个方便。
人家怎么说郑文英的?说你爸是教育局长吗,算个卵,滚远一点,小心连你一起关了。
最后一天,我隔着墙壁朝他们大吼:谁也不要给我送什么来了,送也是白送,都滚回去好好训练,好好生活!
于是,他们再也没来。而我,破棉衣、棉裤,每天一大碗冰冷的照得见人影的糙米稀饭,一碟泡菜和两个冷馒头,就那么存活着。
日子就那么一天天过,一点绑匪的消息也没有,的确也是让人感觉奇怪。我瘦了,但还不至于皮包骨。
大年初七,旧历说法是人过年,有的地方叫“人日”,在果城是个隆重的日子,我在中午的时候得到了两块肥腊肉,一小段煮香肠,一碗白米饭,还有一小碗紫菜汤。
吃过饭后,我刚被带去上了厕所回来,有两个警察解了我的手铐、脚蹽,让我去洗澡,但不许洗头,还给我拿来一套有些脏的秋衣秋裤,一件破旧的毛衣。
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我还是去了好像是警察宿舍的公用澡堂里,冲着滚烫的热水澡,感觉很舒服。
洗完之后,我穿上衣物,就像一个落魄的农民工。警察把我带上了警车,开出了公安局。我问要去哪里,他们让我闭嘴,说到地方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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