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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晚。”岳怀音落落大方,撑起身子,一如平日那般亲昵,“你回来了,外头下雪了吗?”
小晚摇头:“没下雪,但是怪冷的,风大。岳姑娘……你怎么了?”
她缓缓走近,见丈夫的手从岳怀音裸露的脚踝上拿开,伸进融化了积雪的水盆里拧了一把冰凉的毛巾,便再要敷上去,小晚下意识地说:“相公,我来吧。”
她把护膝塞进凌朝风怀里,几乎是将毛巾夺了下来,轻手轻脚地盖在岳姑娘的脚踝上,关心地问:“岳姑娘,你怎么摔成这样了。”
“是箱子砸的。”岳怀音不急不缓地将事情的始末解释了一遍,道是,“给你和凌掌柜添麻烦了。”
小晚笑道:“不麻烦,你的伤才要紧,我们这里也没有大夫,还是趁着天还亮,赶紧回镇上才好,不然天黑了路不好走,颠簸着一定更疼。”扭头便对凌朝风道,“相公,让二山别把马车收了,直接送岳姑娘回去吧。”
凌朝风应道:“岳姑娘的伙计去接人了,马上会回来。”
小晚这才点头:“那便好。”
之后细致入微地照顾岳怀音,问她饿不饿渴不渴,张婶上来看了一眼,也啧啧道伤得不轻,怕是到过年也不能好。
这些时候,凌朝风不在跟前,小晚下楼给岳姑娘拿吃的时,见自己买的那副护膝被随便搁在账本上,说不上来的生气,就跑去拿回来揣在怀里。
岳怀音还没吃一口东西,她店里的人就来了,跟来的是小翠和一个中年妇人,小翠咋咋呼呼的,连声说小姐不该大雪天亲自去码头,一阵折腾后,把人抬上了马车。
凌朝风没再插手,都是女人们围着,而后小晚挥挥手,就把人送走了。
外头风大,张婶搓了搓手说:“晚儿,饿不饿,咱们做疙瘩汤吃可好,热乎乎的。”
小晚却摇头:“我不饿,婶子你们吃吧,我要去歇会儿了。”
她回店里径直往楼上走,张婶跟进来,自言自语道:“难道是为了素素不高兴?”
凌朝风听见,问她怎么回事,张婶便说素素买的烧鸡摆在布施的摊子上被人顺走了,小晚很不开心。
之后回到厨房,对丈夫说小晚没胃口,是不是做点酸辣开胃的东西给她吃,彪叔却问:“怎么还吃酸的?”
张婶一愣,忽地一个激灵,轻声道:“难道小娘子吃醋了?”
彪叔说刚才小晚来拿吃的,脸上不大高兴,还把给掌柜的买的护膝死命塞进怀里,小声嘀咕着什么不稀罕之类的,他笑自家媳妇:“怎么你还不如我机灵,从前你多厉害。”
张婶揍了他一拳:“还不是跟了你二十年,不用操这份心?”
提起岳怀音这一出,若是意外也罢了,可若对客栈有什么心思,或对掌柜的有什么心思,有一便有二,下回指不定还要折腾什么。
“我还有什么没见过。”张婶不屑地说,“我虽是败了的那一个,可正因为是败了的,才知道这是条不归路。晚儿若是没出息,掌柜的总不能也糊涂,岳姑娘不会有结果,她何必作践自己。”
彪叔道:“但愿是我们多想了。”
张婶则好奇:“说起来,这岳姑娘什么来历,一个姑娘家开店做生意,年纪轻轻的,若不是有来头,便是有特别的本事,你说呢?”
彪叔将揉好的面团重重砸在案板上,说:“我看我们小晚,不是没出息的闺女,不用担心,管她什么来头,再大,还能大过那两位?”
张婶会意,笑问:“做什么吃?”
彪叔说:“晚儿爱吃馄饨,我擀些馄饨皮出来。”
这会儿,小晚正在屋子里烤火,手里捧着她给相公买的护膝,本是兴冲冲回来献宝的,连素素那件事她都暂时搁下了,这下不高兴的事儿又都跑了出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怎么看见凌朝风和岳姑娘单独在屋子里待着,她就不乐意。
特别是,岳姑娘还躺在床上,露着脚脖子。
小晚胡乱地拨弄炭炉里的炭火,看见右手戴的戒指,心里一亮,忙搁下手里的东西,打开窗户站在窗前。
本是要许愿,希望岳怀音明天一早伤就好,免得之后又生出什么麻烦,可转念一想,万一她好了,立马跑来道谢,一来二往的,这……反正小晚现在,不大乐意看见她。
房门开了,南北通风,雪粒子卷着寒风闯进来,小晚吸了一口冷气,呛得直咳嗽,凌朝风赶紧把门关了,又来关窗,皱眉道:“大冷天的,你站在窗口做什么?”
小晚止了咳嗽,转过身不理他。
“原来是你把护膝拿上来,我还说怎么找不见了。”凌朝风说着,伸手要拿,小晚眼明手快地夺下,捧在怀里。
这情形怎么看,都是在闹别扭了,而她方才兴高采烈地跑进客房,一见岳怀音,脸上的神情瞬间就僵了,之后都是勉勉强强,大概只有她自己没觉得不自然。
凌朝风那时候就明白,妻子吃醋了。
他本是有分寸,并不想和岳怀音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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