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久燃不尽,结果被敌军斩断,所以我最后才不用它。”
说着,他用手指弹了一下黑色弹丸,里面发出嗡嗡的响声,居然是陶瓷做的,里面好象还是双层结构,李光弼满怀疑虑地看了一眼李清,意思是说,“这行吗?”
李清只笑而不语,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欢呼声,一名士兵快步跑来报告:“大将军,抛石机已经调试成功!”
“光弼今天来得正好,和我去试弹去,保准让你吓一跳!”李清的眼中充满了神秘的笑意,拉着李光弼便向外大步走去。
西北风猎猎,披着黑巨大色幔布的抛石机轰隆隆被推出营门,正好处于上风向,朔风劲吹,沙尘弥漫,抛石机向相州城方向缓缓推行,漫天的尘土笼罩着它,远远看去,仿佛从洪荒来的巨兽,近千名唐军士兵跟在它后面掩目前行。
李光弼和李清跟在后面,他的目光不时扫向一辆平板车,上面装有四只巨大的弹丸,又粗又长的捻子仿佛辫子一般。
抛石机直到离城墙二千步远的地方便停了下来,对面是一段长长的城墙,离城门尚远,城上的士兵已经发现情况,但由于来的唐军不多,敌军也没有发生什么大的骚动,大多聚在城头惊异地向下探望,也没有人敢轻易出城。
李光弼没有说话,而是紧紧地注视着士兵,只见士兵们几乎是同时砍断拉扯幔布的绳子,巨大的幔布仿佛风筝一样,向相州城飘去,露出抛石机狰狞的面容,城上顿时传来一片惊呼,或许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家伙,开始有带火的飞弩向这边射来,可惜射程不够,又是逆风,只射到半途便坠地。
李清向领兵的都尉将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都尉将大吼几声,近五百名士兵挽动着几辆巨大的轱辘,粗大的钢索慢慢开始绷直,随即发出‘吱吱嘎嘎!’刺耳的声响,高耸的石兜正艰难地弯下了自己的腰。
三名士兵抬过一只红色弹丸放入石兜里,另一名士兵点燃了捻子,捻子开始匀速燃烧,待燃到一个刻度时,点火的士兵大喊一声,“放!”
“嗖!”红色弹丸腾空而起,划出一道极漂亮的弧线,向城头飞去,此时,不管城上城下,所有的士兵都在仰头看着它,只见它越过城墙,‘嘭’的一声在空中爆炸了,射出的不是致人性命、淬了毒的铁片,而是千万张五颜六色的纸片,在空中蓬开,一阵风吹过,在相州上空铺洒。
紧接着剩下的三只弹丸也发射出去,其中一只在中途爆炸,纸片被风卷着、四散飘落,李光弼伸手抓住了其中一张红色纸片,只见上面印着一行字:‘士卒先投降者赏田二十亩,兵败后投降无赏。’
他又抓住另一张蓝色纸片,只见上面印着另一句话:‘军官投降者按叛前原职安置,献城或杀安庆绪者赏万贯、封国公、实授千户。’
再看其他颜色纸片,皆是各种利诱或大势已去之类的话,甚至还有原投降叛军受赏的事例,林林总总,各种手段无不用其极。
李光弼摇摇头,感叹地笑道:“相国居然会想出这种法子,真可谓‘未战而屈人之兵,未攻而拔人之城’,我刚才还说相国抛石机不利,看来是我短视了。”
“回营!”李清挥了挥手,士兵们迅速收拾完毕,巨大的抛石机开始轰隆隆向大营撤离,李清注视着城上忙乱的士兵,眼中闪过一道自信的笑意,象是在对李光弼、又象是自言自语,只听他喃喃道:“不出三天,相州城内必然大乱。”
. 相州也就是三国的邺郡,现在的河南安阳,也是河北的咽喉要地,安禄山在进攻关中失败后,惟恐李光弼拿下相州,断了他与幽州的联系,便派大将田承嗣和张忠志率四万精锐驻防相州。
后来安禄山被安庆绪杀死,随后洛阳兵败,安庆绪在二万虎卫军的拼死护卫下逃回了相州,但之前他和田承嗣已经因安禄山之死而翻脸。
安庆绪处于弱干强枝的不利地位,刚开始只得隐忍不言,但很快,他将自己最心爱的小妾送给田承嗣副将张忠志,成功与其结盟,拉走了张忠志近二万兵马,又趁田承嗣到魏州催粮之际,命虎卫军左右大将军高晖和李日越寻衅滋事,以不守军纪之罪杀了田承嗣手下大将令狐潮和张献诚,张忠志随即出面调解,却趁机将二将手下数千军马纳入囊中。
渐渐地,田承嗣被安庆绪逼到了墙角,就在他准备到山东谋发展之际,唐军开始进攻魏州,断了他的去路,随即唐军近三十万大军包围了相州。
大战在即,安庆绪吸取洛阳蔡希德的教训,主动与田承嗣讲和,又将高晖和李日越责打一顿,命他们给田承嗣赔礼,相州的内部不靖这才勉强被平息下来。
今天李清散发传单的那段城墙,正是田承嗣的心腹大将安太清负责防守,铺天盖地的传单使他心神不宁,他急令收缴传单,但手下的士兵们却藏了私,留下三张,上缴一张,一直到下午,几万份单子只收回来数千张,其余的已经悄悄在相州城内流传开来。
安太清一般住在军营里,但靠西城门的一座小宅院里他养了一个妾,原来是相州刺史的女儿,安禄山占领相州后,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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