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李白诗兴未了,他索性跳下地来,一边端着酒,一边下笔如飞,转眼又写出两首,笔一丢,将手中一饮而尽,连声高呼:“痛快!痛快!”
这时杨花花也凑上前来,只见两外两首写道:
一枝红艳露凝香,**巫山枉断肠。
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又云:
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
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槛杆。
词词句句都是针对杨玉环而言,和她杨花花半点没有关系,她不觉微微酸意道:“这诗也只有玉环配得上了,字写得也好,可让人去将它裱起,也算是一段佳话。”
杨玉环心中欢喜无限,亲自倒了一杯酒,交给高力士道:“蒙李翰林赠诗,玉环无以为谢,这杯酒就算是我的一点心意,我出去不便,请大将军转给李翰林。”
高力士小心接过白玉盏,摇摇叹道:“贵妃娘娘亲自赐酒,这是何等尊荣。”
他转身刚要走,李隆基却叫住了他,“饮了这杯酒,大将军就扶他去歇息吧!看在爱妃高兴的份上,朕再赐他今晚在船舫歇息。”
高力士答应,端着酒盏来到李白面前,呵呵笑道:“这是贵妃娘娘亲手给你倒的酒,皇上还特别赐你在兴庆宫歇一夜,这等隆恩,还不赶快去拜谢!”
李白手捧玉盏,人醉心不醉,他不由对李隆基感激涕零,多年以来渴望被赏识、被重用的迫切心情在这一刻迸发出来,他立刻上前跪倒在地,泣道:“臣深谢陛下和娘娘的隆恩,臣愿为一小吏,以胸中之学,以报陛下的知遇之恩。”
“爱卿今夜辛苦了,早点休息吧!”李隆基岂不明白李白要官之意,李白所写三首清平调,虽然杨玉环喜欢,但他却不欣赏,他一直推崇文风朴素遒劲,最喜欢贺知章和张九龄的诗,对李白充满了奇异想象的诗歌并不感冒,也不喜欢他招摇的性格,是以李白名声虽大,但李隆基却并不想用他。
李隆基见李白想为官,便岔开了话题,又向高力士使了个眼色,高力士会意,立刻上前架起李白,笑道:“李翰林有些醉了,不如我扶你去歇息。”
李白见李隆基避而不答自己的请求,不由万念皆灰,亦任由高力士将自己架出去,老远还听见他的长叹之声,“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哼!’李隆基鼻子喷出一股冷气,望着李白的背影冷笑道:“当不了官就想去弄扁舟,他把朕的翰林院当作饭铺茶馆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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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高力士将李白送到歇息处,命太监好生侍侯了,自己则返回陈沉香亭,高力士也是六十岁的老人,一番折腾,他也乏了,尤其是李白的无礼,使他心中暗自恼怒,连右相李林甫都要唤他一声阿翁,亲王们想讨好他而不得,而李白居然命自己研墨侍侯,高力士是个心计深沉之人,他不同于一般太监,寻个机会便进谗言,对李白的无礼高力士不是不想计较,而是不想为此事坏了他高高在上的形象。
以他的地位为一个吟诗作赋的弄臣研墨,李隆基焉有不明白之理,更毋须他去诉苦,自有有心人会替他办得妥妥帖帖。
高力士转了两个弯,忽然似乎听见有人在叫他,他停下脚步,却见是驸马张垍向自己跑来。
“阿翁!我等了快两个时辰了。”张垍不死心,一直便等候在外,忽然看见高力士,不禁喜出望外。
高力士诧异地望着他,”驸马爷为何要等两个时辰?”
“一帮文人狂士妄议朝政,污蔑皇室宗亲,我忍不下这口气,要告予皇上。”李龟年将李白带回来时走的是后门,张垍并没有看见,他还以为那帮诗人尚在太白楼高枕而眠呢!
“是谁如此大胆?”高力士嘴上应付,但心中却不以为然,他素知张垍的为人品性,这种事必然是他个人恩怨,他若不添油加醋,那才是怪事。
“阿翁,借一步说话。”张垍将高力士拉到一边,在他耳边添油加醋地叽叽咕咕一通。
高力士的眼睛渐渐眯成一条缝,射出丝丝冷笑,刚想睡觉便有人送来枕头,岂不是天意?他拍了拍张垍的肩膀,笑道:“难得你如此卖力维护皇上的名声,现在皇上尚未歇息,你等着,老夫替你禀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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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亭内,杨玉环在一遍一遍读着李白写给她的诗,宛如口中嚼香、回味绵长,她满意之极,心中更觉得欠他一份人情,便忍不住替他求官。
“三郎,我觉得这李白也是怪可怜的,诗写得这么好,不如就封他一个小官当当吧!”
李隆基却摇了摇头,“难道诗写得好就能做一个合格的官吗?”
他手指那些梨园子弟,冷笑道:“象他们不过是些戏子罢了,歌唱得好、戏演得好,难道他们就有能力参议政事吗?李白也是一样,为官为吏者,不仅要心怀天下苍生,还要事必躬亲,替百姓解决民生琐事,替朝廷征收税赋,或操劳于三尺文案间,或奔波于田埂地头,这些,以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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