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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夜里,空气里洋溢着香甜的味道,温暖的熏风轻拂着满是绿色的小院,现在是墨绿色,月光在叶面和手臂一般伸展的树干上抹了一层朦胧的奶白色,夜已经深了,月亮升得很高,刚换了窗纱的内室里透出淡淡的橘红色光线。
在几层厚重的帘子后是另一个温情的世界,帘儿披散着乌黑如瀑的长发半倚在床头,手中轻轻抚摸着脖颈上的碧绿温润的玉佩,伤心地回忆自己童年的点点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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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你全给我了,那你吃什么?”这是一个赤脚的小女孩捧着一块胡饼,香甜地啃着。
“前面是仪陇县,爷爷再去买一块便是。”须发花白的老人笑着拍了拍空荡荡的布囊,里面并没有铜钱的叮当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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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凉茶!卖凉茶!一文钱一大碗,解渴又消暑。”街头传来一个六、七岁的小娘稚嫩的叫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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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你眼睛看不见了,帘儿要帮爷爷一起看相!”十岁的帘儿一脸坚毅地望着刚刚失明的老人。
老人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那你坐下吧!爷爷来教你,你记住,人的脸上有五官、分三停,又细分一百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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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帘儿已经泪流满面,‘爷爷!’她低低地叫了一声,‘帘儿过的很好,比任何人都好,你就放心吧!’
这时,一块柔软的手帕从旁边递了过来,李清轻轻揽住妻子的腰,温柔地说道:“又在想你爷爷了?”
帘儿红着眼睛点了点头,“我爷爷姓赵,以后我就改名叫赵帘,李郎,你叫我一声。”
“赵。。。。。。帘,嗯!赵帘,我一时倒不习惯,还是叫你帘儿顺口,要不你随我,叫李帘,你的诰命书上不就这样称呼吗?”
“李郎,我还是叫赵帘吧!爷爷养育我长大,我却没法报答他,只有这个了。”
李清笑了笑,“我是说着玩,赵帘,那小雨姓什么?”
“我只知道她爹爹叫花五郎,或许她应该姓花。”
帘儿顺势躺进丈夫的怀里,仰起脸,亲了亲他满是胡茬、青溜溜的下巴,
“李郎,你还是把胡子蓄了吧!这胡茬子戳得人家生疼!”
李清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笑道:“可是某个人将我摁住剪胡子的时候,是谁说她的男人永远不准留须,那么斩钉截铁,我倒忘了是谁说来着?”
帘儿娇俏地白了他一眼,“你就只记得这个,难道不能说说人家的好处吗?”
“嗯。!好处没想到,妙处倒想了一大堆。”
李清低下头咬着她的耳垂,一只手伸进她的衣襟里,轻揉她丰满而白腻的**,“我记得咱们成亲那天晚上,你的手。。。。。。”
“不准你再说了!”帘儿伸手捂住他的嘴,羞得身子都软了,李清见她双眼如秋水流波,声音又嗲又糯,心中顿时**大涨,手不由加大了力度,渐渐向下摸去。
片刻功夫,帘儿已经娇喘阵阵,全身心地迎合着丈夫的冲击,她伸出雪白而细嫩的膀子,死命搂住李清粗壮的脖子,带着一丝哭腔道:“李郎,抱紧我,永远也不要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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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天际已经泛起青白色,长安还沉睡在昨夜的歌舞喧嚣中,只有一些早起求食的贫苦人星星寥寥地出现在街头巷尾,一些大府高宅的灯也开始亮了,五更时分,轰隆隆的鼓声在准时在长安各坊敲响,今天是大朝之日,也是今年以来第一次朝会,久来晚起生惰,百官们忽然有些不习惯起来。
但大朝非比寻常,将有一些重大的决策在朝中讨论,尤其今日的大朝,从四品以上的官员都预先收到了殿中监的朝议草案,竟然是讨论成立盐铁监及‘官柜’事宜,另外还有即将举行的天宝五年省试。
盐铁监的成立已铁板钉钉,毕竟三百万贯的收入放在那里,关键是官柜,诸如其中的条款,什么‘各县丁户或可自去本县官柜缴纳租庸,五年按时缴纳者可免劳役一年。’明眼人一眼便看出,这其实就是间接剥夺了地方的财税权,地方官府仅仅只是协助朝廷催缴租赋,更要命是各地方所编造户册的真伪,朝廷也可从租赋的缴纳中辨出;其次,太府寺的左藏也将划出给官柜,而官柜却隶属户部直辖,这也是加强户部权力的一种手段。
大臣们各怀心事匆匆上路了,官轿和马车在大街上穿流,点点橘红的灯光在街上漂浮,格外引人眼目。
李清天不亮便起床,在帘儿的张罗下,忙碌地梳洗更衣,今天他将是这次大朝的主角,无论是成立盐铁监还是组建官柜,都是出自他的手笔,改善中央财政,加强中央集权,从财政的角度防止地方官府的离心力,尽量消除安史之乱和藩镇割据的隐患。
可是他也知道,凡事有利有弊,象盐铁专卖,虽然朝廷财政增收,但钱不会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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