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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并不是很暗,风高月圆,白云掩映,云来月隐,云过月明,屋内也随之乍明乍暗,李俅表情严肃,端坐在椅子上,静静听着李成式的陈述。
“回禀小王爷,这十几日属下也并没有闲着,一直在四处寻找那一百多条盐船,能用的手段都用尽了,搜过过扬州的每一寸水面,可盐船就象平空消失一般,不见一丝踪迹,所以属下判断,盐船肯定已经不在扬州。”
李成式一边说,一边偷偷地窥视李俅的表情,其实不用去搜寻他也知道这批盐船绝不会在扬州境内了,李清不会象庆王那样蠢,他手握盐务大权,配几张盐引,就可将盐船轻易移走,天下这么大,他李成式搜得过来吗?
李俅却眼一挑,冷冷道:“那照你的意思,这盐船追不回来,我父王就铁定被他弹劾了吗?”
李成式忙欠身陪笑道:“属下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如果庆王殿下在京城活动活动,皇上未必就会将李清的弹劾当回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让那李清白忙一场。”
“砰!”李俅的拳头狠狠砸在桌子上,将李成式的心和茶杯一起唬得跳起来,心跳到嗓子眼中,可茶杯却飞到地上,摔得粉碎。
李俅霍地站起来,指着李成式的鼻子厉声喝道:“如果京城能解决,还要我来扬州做什么?你没那个本事就明着说,休得找借口推托!”
李成式也是宗室,说起来还是李俅的长辈,堂堂的上州刺史,论实权连庆王都不如他,却被一个毛头小子指着鼻子大骂,此等大辱他几时受过,脸色不禁一阵红一阵白,最后他忍无可忍,一声断喝:“够了!”
他也站起来,盯着李俅恶狠狠道:“要不是你父亲贪心、愚蠢,事情会到这个地步吗?现在反过来怪我了,我不管又如何,有本事你们自己解决去!”
他一脚踢开椅子,重重哼了一声,负手大步向外走去。
李俅望着他的背影,脸色越来越铁青,眼一翻,轻轻吐了一口气,“不知报恩的东西,若不是我父王,你能坐到这个位置吗?”
他盯一眼地上碎裂成几大块的茶杯,伸出脚吱吱嘎嘎地将它们逐一踩得粉碎,嘴角露出一丝阴毒的笑意,“没有你,我一样能解决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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