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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忠嗣,大唐名将,原名训,其父王海宾战死沙场后,李隆基赐其名为忠嗣,收养在宫中,开元十八年,年仅十八岁的王忠嗣率三百骑兵在玉树奇袭吐蕃赞普,杀敌数千,赞普仓皇而逃;
开元二十六年王忠嗣在盐泉城以弱击强,大败吐蕃军,吐蕃全军覆没,横尸遍野,洮水为之不流。
同年,王忠嗣率十万骑兵北出雁门,与奚、契联军在桑乾河进行会战,三战三捷,打的奚、契联军全军覆没,从此契丹三十六部尽数投唐,几十年不敢作乱,王忠嗣率军威行漠北。此战后,大唐北部平靖,三年后,李隆基遂改国号为天宝。
和所有的戍边大将一样,他在长安城也有一宅,其妻儿留在长安为质,他在回京已有半月,行武多年,生活忽然变得悠闲,身体里积下的病症也一下子迸发出来,他病倒了,回来十五天,在床上倒躺了十天。
他是旧年的最后一天来京,至今已有整整半月,他并非聋哑,长安满街坊都在流传太子将废的消息,他怎么会不知道,为此他也焦虑彷徨,他自小在宫中长大,与太子李亨关系最好,每次来京皆要去参拜太子,以至于朝野皆传他与皇甫惟明是太子的左右两翼,但他与太子本人却知道,事情并非如此简单,私交虽好,却不能因此废国事。
王忠嗣生性耿直,平生之志只愿为国戍边,吐蕃未灭、回鹘崛起,他没有那个心神去空耗权位,不想参与到党争中去,是以初三、初四李亨两次召他私下相见,都被他以生病而推脱。
这一日是正月十三,下午,他披了一件厚裳,坐在后园的角亭里看书,忽然有下人禀报,刑部尚书韦坚来访,王忠嗣微微一怔,立刻便明白过来,看来太子还是不死心,竟让韦坚上门来劝,太子想找他做什么,他心里很清楚,但兵乃国家之器,怎能妄动?
“请他到书房见!”
但下人走了没两步,王忠嗣又叫住了他,“不!就请韦尚书到这里来。”
不一会儿,便听见了轻微的脚步声,人影转动,韦坚身形从假山石后显出,他老远看见王忠嗣,便呵呵大笑道:“王大将军好会待客,堂堂尚书来访,竟不出来迎接?”
王忠嗣连忙躬身施一礼,歉然道:“忠嗣病体初愈,待客不周,请韦尚书包涵了。”
韦坚拱了拱手,回一礼笑道:“呵呵!我也知道你身子不好,所以准备饶你这一回,否则我定会将你拖到大门去,重新接我一次。”
“如此,便多谢了!”
王忠嗣拉过一把椅子,用书掸了掸上面的灰尘,韦坚眼尖,一眼便看他拿的是《论语》,便笑道:“用圣人之书掸尘,我倒是头一回见到。”
王忠嗣也笑了,他随手将书放回书匣,自嘲地笑了笑道:“有朋至远方来,不亦乐乎?我一时高兴昏了头,便本性毕露,我不是读书之料。”
“哪里?大将军谦虚了,我早就知道大将军不仅仗打得好,每仗必胜,而且也熟知历史,可谓文武双全,比韦某这等四体不勤之人又强过百倍。”
韦坚说笑两句,话便转入正题,“我此时前来,是受太子之托,来探望大将军的病,可否好一些?”
王忠嗣默默地点了点头,“多谢太子殿下关心,我身体不适,也没有去他拜个年,实在是惭愧。”
“拜年只是个形式,大将军有这份心便行了。”
韦坚一边说,一边偷眼观察王忠嗣的眼神,见他说到太子时,眼露愧色,便知他确实是对太子有旧情,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转弯抹角试探,想到此,韦坚便开门见山道:“太子之事想必你也知道了,这些日子,我们为太子日夜奔走,但收效见微,太子心中也焦惶不安,便让我来给你说一说,能不能看在故交的份上,助他一臂之力?”
该来的,还是要来,韦坚坦诚一下子将王忠嗣逼到了墙角,他已无退路,只能尴尬地笑了笑,低声道:“不知太子希望我如何助他?”
“很简单,太子命你今天便回朔方,不必再述职,将朔方之军带到河东、再带回去,便可以了。”
韦坚的眼睛紧紧盯着他,道:“如何?太子的请求,大将军能否答应?”
“不行!决对不行!”
王忠嗣‘腾!’地站起身来,连连摇头道:“我不述职便走,便是欺君抗旨,至于调兵,那更是向皇上示威,我岂能做出这种事,再者兵乃国家之器,我岂能为太子一人之私而妄动,我劝韦尚书也多为国家考虑,不要做有损于皇上之事。”
“好一个多为国家考虑!”
韦坚面带冷笑,啧啧有声,“想不到在大将军眼里,太子只是我的私事,我为太子奔波也只是为己之私,那照你这样说来,当年废太子瑛,张九龄全力反对也是为已之私吗?”
韦坚的眼中已渐渐有了怒火,他慨然道:“太子乃国本,若非失德,不能轻易言废,今上十年前废太子,现在又要故伎重演,你难道看不出是什么原因吗?照这样下去,十年后再废一人,将立太子、废太子当儿戏一般,那国家的稳定、我大唐江山的稳定,又怎么能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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