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野,所以,这将来替代韦坚,成为朝庭另一党党魁的,我想只能是恩师。我倒建议恩师述职时,不妨多骂一骂李林甫,最好和他当面争吵,指出他执政不足,比如民生、土地之类,这样效果会更好,既然已经得罪,就不怕再得罪他一场。”
一席话说得章仇兼琼呵呵直笑,“你这臭小子,难怪能这么快青云直上,果然有几分眼光。”
他有想了想,忽然又问道:“如果太子不倒呢?”
“或许有这个可能。”
李清眼睛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微微笑道:“皇上废太子之心早就有了,只是在徐徐进行中,柳升坐赃案,皇上铲去了韩朝宗、李适之;半年前的东宫案太子之所以侥幸过关,是皇上担忧皇甫惟明发难,所以便将我安插到沙州,这一次必定会一举除掉皇甫惟明甚至韦坚,如果条件成熟,他甚至会直接废除太子,如果条件不成熟,皇上或许还会再放太子一马,但皇甫惟明和韦坚决不会幸免。”
“将你安插到沙州?
章仇兼琼忽然拍掌大笑,“阳明,你失言了。”
李清摸了摸鼻子,哑然失笑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用隐瞒恩师,我是得到了皇上的密旨,否则我就不会离开陇右。”
章仇兼琼忽然想起太子的嘱咐,急忙问道:“陇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要离开?”
李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如果恩师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皇甫惟明前脚走,董延光后脚便来夺权,所以我进京了,不过我要劝告恩师,你不要再去私会太子了,皇上都知道,太子身边有他的眼线,隐藏极深,我是有过教训,若恩师再私会太子,被李林甫抓住把柄,那就完了。”
章仇兼琼默默地点了点头,跟着却又缓缓摇头:“你的好意我明白,可有些事你还不能理解,我跟太子快十年,眼看他要被废而我却袖手旁观,我做不到。”
过了半晌,李清低头一笑,声音低沉却坚决,“恩师,你以为我会袖手旁观吗?”
章仇兼琼忽然明白了李清的意思,他的眼睛越瞪越圆,手指着他期期道:“你不是。。。。,咦!我有点糊涂了,你不是皇上的人吗?怎么还要助太子。”
“皇上的人?”
李清自嘲地笑了笑,“或许我可以自诩是他的人,但他呢?真把我当作是他的人吗?如果是,那为何还要让董延光来夺权,让那等嚣张之人来辱我?如果是,为何还要让人来沙州监视我?如果是,为何我的儿郎立下大功,拼死夺下石堡城,他却分文不赏,倒是那些败兵、旁人又拿勋官又得赏钱。不!他根本就没有将我当作是他的人,我不过是他的一枚棋子,彻头彻头的利用罢了。”
李清长长地出了口气,他走到窗前,一把推开窗,让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他象是对章仇兼琼,又象是自言自语,“我退让,皇甫惟明以为我好欺,可以恣意剥夺我的功劳;我忍让,杨国忠以为我软弱,可以砸我的店伤我的人;我避让,李林甫更是将矛头对准我。既然左、右、后面都无路可走,无处可避,那为何不向前走,为自己开辟出一条路来。”
章仇兼琼上前拍了拍的肩膀,温和地笑道:“还记得当年你在我父亲过寿时写的那幅字吗?字体圆浑丰润,但细看处笔力却遒劲峻拔,以字便可鉴人,当初我看中你,就是发现你有一种气质不同于这个时代,你做事圆滑,懂得变通,但你主动越境进攻敌人;你从沙州千里奔袭;你擅自杀死吐蕃赞普,这些却说明你骨子里又桀骜不训,有自己的主见。”
他慢慢走到李清的身旁,仰望深邃无边的天际,亦感慨道:“或许你做得对,人生在世不过六十许,掐头去尾,能用的也就只有那二、三十年,短短数十年,如白马过隙,我现在已经快六十,若能做一番事业,我死而无憾。”
他转身盯着李清,目光清亮,仿佛天上的星星一般熠熠发光,“如果真象你说的那般,你愿意助我一臂之力吗?”
李清回首凝望着章仇兼琼,眼眶有些发红,他长长吸了一口气道:“我一生只跪了两个人,一个是皇上,一个便是恩师你,在我心中,我视你为父。”
。。。。。。。
章仇兼琼走后,李清立刻赶回书房,铺开一张纸,他略略凝神想了想,便运笔如飞,将不安与期待都倾注到了笔尖,刚才章仇兼琼告辞时告诉他一个消息,南诏极可能要爆发内战,国王于诚节已经在国内发布征兵令,凡十六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男子必须从军,他要去征讨西面的另一个南诏。
李清很快便写好一封书信,塞进信封里,仔细地将口封了,便将武行素叫来,一半是吩咐却又一半是商量道:“我有件要紧事想请你帮忙,你能不能帮我跑一趟南诏?”
南诏的内战已经和他李清无关,但他牵记远方的阿婉,相隔万水千山,按时间算,她应该生了,可是至今她音信全无,李清心中忽然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今天得到南诏的消息,他再也忍不住,拜托武行素远赴南诏,替他送一封信,如果有可能,最好能将阿婉带回。
“你去南诏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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