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到,李亨用他,只考虑他德高望重,在推荐韦坚时能发挥重拳的作用,但因他行动迟缓,导致误了时机,此时场上局势有变,应该是使用轻巧的组合拳,他却跑出来再使用重拳,当然拳拳落空,甚至还闪了自己的腰。
果然,李隆基听他说得幼稚,脸渐渐地沉了下来,竟再不给太子李亨说话的机会,直接问李林甫道:“请问李相国有什么好的建议?”
李林甫一直冷眼旁观,不发一言,见太子党人因皇上对杨慎矜不满而洋洋得意,他眼中微微露出冷笑,等会儿皇上就要宣布升李琳为宗正寺卿,可怜太子这帮老弱残兵还一无所知,还自以为占了上风,昨晚皇上命吏部送来官员考功清册,看了一夜,可见皇上今天压根就不想谈论南诏之事,而是要安排人事,这帮人不知皇上心思,还自以为得意,真是让人可笑。
在他看来李亨就仿佛一棵快枯死的老树,主干虽粗,可惜枝叶太弱,厉害一点的如王忠嗣、章仇兼琼都在地方为官,而朝廷内却真没有一个称心的手下,只有韦坚一人勉强算是个人才,偏偏还是外戚,不知怎的,李林甫忽然想到了李清,此人虽年轻,但磨练两三年,倒真会成李亨的左膀右臂。
“不行,得除掉他,不能让他为李亨所用!”
本来他还有心笼络李清,可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李林甫发现了李亨的得力干将实在是太缺乏,未雨绸缪,他宁可损失李清这个人才,也绝不能让他为太子所用。
忽听皇上问他,李林甫起身出班道:“让谁去老臣都没意见,关键他要将皇上的意思准确、得体地转述给皮逻阁,不过这既然大家有分歧,不妨大家都再想想,再给皇上一个时间考虑考虑,太子殿下,你认为老臣说得如何?”
他向太子微微点头,脸上笑容和蔼可亲,似乎在让步,但事实上,他这一拖,就会将李亨拖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李亨尚不知李琳之事,故对李林甫的险恶用心竟看不透,沉吟一下,他见朝堂的局面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便也点点头道:“父皇,相国说得有理,反正于诚节还要几天后才回去,大家不妨再考虑考虑。”
“也好,此事容后再议。”
李隆基赞许地望了一眼李林甫,他今天确实不想谈南诏,他要做的,还是要继续架空李亨的权力,让他在自己的羽翼下乖乖地做个白身太子,等自己千秋万岁后再来接手大唐江山。
他今天要颁布的两个人事任命,一是任命李琳为宗正寺卿,这是釜底抽薪之计,断了李亨的额外财源;而另一个就是益州刺史,这也是要牵制太子在地方上的实力。
不等李隆基发话,现任宗正寺卿濮阳王李徹出班道:“陛下,老臣已年近七十,想‘乞骸骨’回家养老,望陛下恩准。”
乞骸骨便是官员请求退休的卑谦说法,李徹已经在尚书省办了退休手续,但因他是三品官,需得到皇上的恩准才算正式退仕,不过这也只是形式,他退不退休,早在半年以前便定了,所以濮阳王李徹退仕没有什么悬念,但谁来接替他的官却引起无数人的兴趣,众人的眼光同时向嗣薛王李琄望去,他是宗正寺少卿,掌太庙陵园,又是太子心腹,由他接任实在顺理成章,但李亨却目光阴沉,强挤出一丝笑容,他已经从宫中听到风声,嗣薛王李琄任宗正寺卿,恐怕有变。
李隆基却微微一笑,“宣嗣宁王李琳”
“宣嗣宁王李琳进殿—!”
宣喝声高亢嘹亮,在丹凤门广场上回荡,朝堂内的气氛明显不安起来,李亨的笑容也逝去,眼光闪烁不定。
很快李琳进殿,“微臣李琳叩见皇帝陛下!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嗣宁王免礼!”李隆基看了看他,徐徐道:“自从你辞去益州别驾,朕便一直在考虑你的安排。。。。。。。。”
任命李琳为宗正寺卿虽然引来一片嗡嗡声,但毕竟都是太子党,除了嗣薛王李琄的脸变成猪肝色外,其他均无异议。
但李亨的目光却异常冰冷,他紧紧地盯着李琳,此人随诏便来,定是早就知道了,他却没向自己汇报,这安的是什么心,但还没等他的愤恨消失,李隆基的另一项任命却使他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任命户部侍郎郭虚己为益州刺史,兼剑南节度使副使。
在这一瞬间,李亨忽然明白了李林甫的用意和父皇的心思,他们今天竟是勾结在一起下自己的套,这样一来南诏正使一职算是吹了,而且他刚刚占了上风的剑南地区立刻又被突破。
李亨仿佛一脚踏空,他的胃开始一阵阵收紧,剧烈地疼痛起来。
整个朝堂里一片寂静,只听见郭虚己的谢恩磕头声,太子党人面面相视,个个神情沮丧,突来的变故使他们措手不及,竟想不出一丝对策。
这时,李林甫笑呵呵地出班奏道:“陛下,郭侍郎任益州刺史和剑南节度使副使可谓众望所归,但益州司马一职依然空缺,臣保举一人可任此职。”
“相国但说无妨。”这却是节外生枝之事,李隆基心中疑惑,不知道李林甫打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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