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人,他目光威严,气度雍容华贵,浑身散发难以抗拒的力量,杨花花神迷意乱,竟有一种投入他怀中的冲动。
李隆基若有所感,目光微斜,早看见了杨花花,见她容颜俏丽,贝壳一般的两排小齿,生在鲜艳的小口里,一双媚眼肆无忌惮地盯着自己,带着一丝野性,眼光热得似乎要将自己熔化,李隆基一生所见都是淑女名媛,或低眉顺眼、或正襟危坐,要不就是畏君如虎,而这种胆大挑逗的目光竟是第一次看见,仿佛一碟野菜,让吃腻了山珍海味的李隆基忽然生出几分兴趣,他笑呵呵地扶起杨花花,“玉环,这就是你的三姐吗?不错!不错!真如山花一般艳丽。”
杨花花被李隆基的帝王之气所迷醉,任他将自己扶起,纤细的手指搭在李隆基光洁如玉的手腕上,她的风流本性顿时不可抑制的流露出来,竟悄悄在李隆基手臂上捏了一把,李隆基一呆,一种在光天化日下偷情的感觉象电流一般在他全身流过,他心神激荡,手竟微微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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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太阳落山了,天空中有几处闪烁着明亮的星星,一轮满月刚刚升起,夕阳的血红的余光洒在巍峨高耸的长安城墙上,疲倦而忧伤地闪耀着。
嗣宁王府后院的绣楼上,李惊雁,这位三边角力的女主角正斜依在窗前,依恋地望着金黄色的西天,绣着碎花的丝帘仿佛一只温柔的手,随风飘拂,在安慰这位忧伤的少女,后院很安静,几只小鸟在树上梳理羽毛,发出欢快的鸣叫,又扑打着翅膀,迅速飞走。
所有的人都活着,惟独她要死了,所有人都有明天,惟独她的面前却横着一片黑暗,那一片一片,连接着一直到无穷的黑暗,明天,小鸟会在树枝上唱歌,朝日的阳光染黄树梢,在水面上散布无数明珠的时候,她已经永远闭上眼睛看不见这一切了。
死!她宁可死也决不会嫁给那个丑恶的男人,余辉照射在她的脸旁,辉映出金红色的光彩,深邃的目光透出十七年来从未有过的坚毅,闪烁着不可侵犯的冷芒。
这时,楼梯口传来轻碎的脚步声,这是她贴身侍女秋杏上楼来了,“郡主,王爷让你去大堂吃晚饭。”
半晌,李惊雁才徐徐道:“去告诉父王,说我不想吃,不去了。”
秋杏迟疑一下,“大厅里有几个客人,好象是和郡主有关,王爷留不住他们,所以让郡主赶紧过去。”
“和我有关的客人?”李惊雁立刻明白过来,这一定是父王急着将自己嫁出去而找来的官宦少年,现在谁敢娶自己,知道消息的不会来,偶然来了几个,现在发现了事情不对,自然也留不住他们。
李惊雁一阵冷笑,素日里那么多追求者,个个指心掏肺对天发誓,到现在才露出了本来的面目,连勉强看得上眼的岑参也不敢来了。
“告诉父王,我不去!再告诉他,不要求任何人,我李惊雁决不委屈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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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今天是上元夜,我家里还有事,改日再上门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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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险些忘了,我家有月满不出门的祖训,今儿十四,我要赶紧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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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鲜衣少年在寻找一切借口逃脱今晚的盛宴,他们平日里高不可攀的王府门槛忽然消失了,唾手可得的荣耀立刻急剧贬值,嗣宁王发的三百多张请柬,只有不到十人来赴宴,皇上有意让平阳郡主和亲契丹,这个消息仿佛长了翅膀一般,一天便飞遍了整个长安城,来赴宴的几人,是对小道消息天生有免疫力,故而兴冲冲赶来,却发现了气氛异样,免疫力立刻消失,于是,逃离王府便成了唯一要务。
“父亲,让他们去吧!”
李照劝说几乎失去理智的父亲,再这样下去就将成为长安的笑柄。
李琳长叹一声,放弃了阻拦,几个少年得空,偷偷地溜之大吉,大堂里空荡荡的,丰盛的宴席竟成了摆设。
几十个丫鬟、仆人面面相视,谁也不敢说话,大厅里空气似乎凝固,尴尬到了极点。
“王爷!外面又来个年轻人,没有请柬,说是老爷让他来的。”
李琳一怔,忽然明白过来,这一定是李清来了,他连声道:“快请!快请进来!”
说话间,李清已经笑呵呵走进,他手中拎着几色不知名的礼物,这是中午从杨府中顺手牵羊得来,活象第一次上门的毛脚女婿。
“让王爷久等了,李清不识路,晚了,晚了。”
他目光朝大堂内一扫,只见肉山酒海,蔬菜瓜果琳琅满目,眼中不禁露出感动之色,“我一个人哪吃得了这么多,王爷太客气了!太客气了!”
“唉!不提了。”李琳苦笑着摇了摇头,“贤侄第一次上门,总要丰盛一点。”
他拉过次子介绍道:“这是我次子李炎,绰号虎枪,东宫侍卫。”
李清见他年纪和自己相仿,生得膀大腰圆,虎目狮鼻,仿佛撼天狮子下云端,竟和文质彬彬的李照判如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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