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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建府在天宝十五年,在此之前称益州,天宝元年,益州改名为蜀郡,置大都督府,节度剑南三十八郡,其中蜀郡下辖成都、雒、郫等十县,人口近百万,以丰富的物产和发达的商业、手工业著称,雄居大唐各州郡第二,仅次于烟花风liu之地扬州,成都商业极为繁盛,货物从岷江出发,到嘉州再转长江东行,半月后便可以抵达数千里外的江南,甚至可以转船出海到日本、高丽,所以巨商大贾比比皆是,故而有‘剑南十富,九藏成都’之说。
李清一行人,逶迤西行,渡涪水、过简州,当一轮血红的朝阳喷薄而出,射出万丈金光,成都高耸巍峨的城墙终于隐隐可见。
“李老弟,我们赶了一晚的夜路,大家已经疲惫不堪,是否应找个地方休息打尖?”
杨钊已经不是李清的下属,到成都后,李清自会带他拜访鲜于仲通,替他谋个差事。此时他伏在马上,一日一夜未下马,腰实在酸疼难忍。
“大家再坚持一下吧!进城再休息。”
虽经一夜的颠簸,李清却精神抖擞,脸上不见丝毫倦色,不等马车停稳,他纵身跃下,却一个踉跄,险些扑个嘴啃泥,吓得帘儿一声惊呼,困意顿去。
“公子,杨大哥说的对,大伙儿都累坏了,是应该找个地方歇息片刻。”
到了地上,李清才觉得自己已腿软如泥,回头又看看大伙儿,也是个个萎靡不振,眼睛熬得通红,他本想一鼓作气进成都,可眼前这个情形,真是不可能了。
“也罢!杨大哥,你骑马快,烦请你到周遭看看,可有歇息的地方?”
杨钊一指远处的几株垂柳笑道:“柳树后就有一家茶棚,我常去,不妨去那里歇息。”他一纵马,疾驶先去。
“去前面的柳林处。”
李清爬上第一辆马车,嘶哑着嗓子低令一声,车夫应了,挥动马鞭,几辆马车缓缓而行,只片刻功夫,便到了茶棚,天刚亮,茶棚里空空荡荡的,尚无客人,故杨钊先来告信时,连掌柜都惊动了,早带了几个伙计在路边笑咪咪候着,待李清一行人靠近,立刻一拥而上,牵马的牵马,迎客的迎客,大呼小叫,好一阵热闹。
“掌柜,店里可有吃的?要热的!”一夜赶路,李清早已饿扁。
掌柜早看出李清是这一群人的头,故一直不离他左右,见问,便笑吟吟答道:“小店拿手的就是面饼夹肉末,饼薄肉厚,再佐以热腾腾的大碗菜蔬肉汤,客倌可有兴趣?”
李清早听得两眼冒光,喉咙里都要伸出手来,不等掌柜说完,他便急嚷道:“先上五十个肉饼,每人一碗汤,多放些姜葱,味道要辛辣点好。”
“好!好!”掌柜回头大声叫喊几句,又对李清笑道:“听客倌口音不是成都人,等客倌先饱腹后,若有什么疑问,尽管问我,我在这里开店已经二十年了,成都的市井传闻,风俗禁忌,多少也知道一点。”
“那先谢过掌柜了,我等会儿确实有话要问。”李清心中暗赞:“这才叫做生意呢!”
霞光消失,天渐渐白亮起来,路上开始有行人往来,茶棚里人声喧杂,不知不觉竟已经坐满,在李清的邻桌,坐了五六个西域胡商,高鼻深眼,却说一口流利的官话,字正腔圆,丝毫不带半点胡音,细听之下,却又大吃一惊,他们竟是在谈唐诗,只听一重眉人低声吟道: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
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吟罢,他长叹一声:“四明狂客终于要回乡了,可我几时才能返回自己故乡。”
他情绪低落,端酒碗连喝几大口,又发狂似的笑道:“我从商三十年,却没想到会栽在成都,都说蜀人厚道,我看此言虚啊!”
旁边同伴纷纷相劝:“此回亏本是海家使诈,并非李兄不济,我们大家返乡,自然不会将李兄丢下,李兄跟我们走便是。”
“客倌说得有失偏颇,那海家是松州吐蕃遗支,并非我蜀人,如果能一叶障林。”不知何时,掌柜竟出现在旁边,他向重眉胡商拱拱手道:“听客倌口气,似乎遭遇到了不幸,小店虽简陋,但也知一言为重百金轻的道理,客倌酒钱就算小店请客,只望客倌在外,莫要再说蜀人不厚道之言。”
几个胡商闻言,纷纷起身道歉,随后结了酒钱,骑马往北而去,掌柜望着他们身影渐渐消失官道尽头,这才回对李清笑道:“商海险恶,他们一个外乡人怎可能斗得过海家。”
“掌柜不妨坐下说话!”
待掌柜坐下,李清不急不缓问道:“我也是来成都做生意的外乡人,掌柜能否给我讲讲成都商界的情况,还有那海家是什么回事?”
掌柜上下打量李清片刻,笑道:“公子如此年轻就来成都闯荡,不简单啊!我们成都以商业繁盛闻名于世,机会多,自然风险也大,来成都从商,别的可以不说,但有几个人是必须要知道的。”李清精神一振,目光炯炯地盯着掌柜道:“掌柜请说,李清洗耳恭听!”
“公子原来是国姓,要说成都商界可谓藏龙卧虎,巨贾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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