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所当然。
但李臻知道,他已改变了历史,韦氏和太平公主被铲除,就意味着李显不会再意外死亡,也意味着李重俊不会被韦氏害死,极有可能李重俊会取代李隆基成为大唐的下一代天子。
不过这些李臻都不感兴趣了,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他李臻已经位极人臣,封郡王,功高震主,李显还能容忍他到几时?
现在或许他要树立形象,或许他皇位还没有坐稳,一旦皇位坐稳,他第一个就会收拾自己,这也就是几个月内的事情。
坦率说,李显现在治理得很好,但他毕竟是皇帝,他连自己妹妹都不容,还会容他李臻吗?
他李臻又该何去何从?
这时,狄燕走进书房,将一杯参茶放在桌上,她从后面抱住丈夫,将贴在丈夫的背上,“夫君,?昨晚说的事情真会发生吗?”
李臻转身拉着妻子的手道:“我说的都是将来会发生之事,我已经五次辞去敦煌郡王,他都不准,可见他就不打算给我善后了。”
“那我们怎么办?”狄燕害怕地说道:“孩子们还那么小,我不想他们——”
李臻笑道:“不用担心,我已经有对策了,明天你们收拾一下,还是和上次一样先去长安。”
“什么时候离去?”
“等我的安排,等我出征后,张黎会帮你们离去。”
“夫君,他会放我们走吗?”
李臻将妻子拥入怀中,安慰她说:“不用担心,或许这是一个条件,他不得不答应。”
次日一早,大唐天子李显在应天门召见了拔汗那国王子阿伦,阿伦穿一件白色的长袍,心情格外紧张,他在一名侍卫的带领下,双腿哆嗦着走上了应天城楼。
在门楼前等了片刻,有侍卫高声宣喝:“宣拔汗那使臣觐见!”
“宣拔汗那使臣觐见!”
一声呼喊传出,阿伦连忙整理一下衣冠,回忆一下昨天下午他学习的礼节,便走上长长的地毯,一直走到天子的銮驾前,他跪下磕头,高声道:“拔汗那使臣阿伦拜见大唐天子,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显穿一身常服,在他身后坐着辅助政务的昭仪上官婉儿,下面坐着两排相国和六部以及鸿胪寺、光禄寺等等高官,李臻坐在安国相国李旦身旁,平静地注视着阿伦。
李显对接见拔汗那国王子并没有兴趣,和武则天不同,李显缺乏一种开疆拓边的雄才大略,他更偏重于守成,注重国内民生,注重完善各种礼制,他估计要用数年的时间,才能将武则天时代的各种约定成俗纠正过来。
相反,卫王李重俊却显得兴趣十足,他对阿伦居然会一口流利的汉语很好奇,低声对李臻笑道:“大将军,这个特使汉语说得很好啊!”
李臻微微欠身,“他曾在长安读书十年。”
“原来如此,难怪汉语说得流利。”
“我听说明年他将登基为国王,好好笼络他,对于碎叶的稳定至关重要。”
李重俊点点头,他昨天看过地图,拔汗那就是当年的大宛,汉朝大军曾远征大宛,不知唐朝的军队是否有这个机会。
李显笑道:“免礼赐座!”
“谢陛下!”
阿伦从怀中取出国书和进贡礼单,交给旁边的宦官,这才起身在一旁软墩上坐下,宦官将国书和礼单呈给李显,李显打开看了看,又笑问道:“拔汗那离洛阳有多远?”
阿伦连忙欠身道:“回禀陛下,相隔数万里,行程约四个月。”
“确实太远了,当年玄奘法师好像也去过那里,再转道向南去天竺,拔汗那直接和天竺相连吗?”
旁边上官婉儿低声笑道:“陛下,中间还隔一个吐火罗,距离天竺也是相隔数千里。”
不知为什么,提到吐火罗,李显立刻想到了阿缓王,又想到了舍利案和毒经案,他瞥了一眼李臻,对这个拔汗那国开始没有兴趣了。
但出于礼节,他依然勉强地问了问拔汗那的风土人情,听到迷糊处,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这些细微的动作都被拔汗那王子阿伦看到了,他心中大急,不顾礼节,又跪下泣道:“陛下,大食军队数次进犯拔汗那,拔汗那兵微将寡,无力抵抗大食军队,恳请陛下发兵,驱逐西夷,保护边疆。”
李显笑道:“让朕派兵去打哪里?拔汗那并没有被灭,朕出兵无名啊!”
“陛下!吐火罗三十六国已经被大食所灭,粟特各国也都被大食征服,他们名义上是大唐的属国,实际上已经被大食控制,大食还派有官员和国王共治,征收高昂的赋税,陛下,大食一旦平定了波斯叛乱,就会立刻兵指拔汗那,拔汗那不保,碎叶也难保啊!”
“这也罢,让朕和大臣们商议一下,你路途辛劳,先下去休息吧!”
不等阿伦再说,鸿胪少卿李林甫便走上前道:“请吧!”
阿伦无奈,只得行一礼,退下去了。
等他走远,李显才笑了笑对众臣道:“各位爱卿说说,拔汗那来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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