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收回了眼中敌意,都变得十分冷淡,不再理睬对方。
李臻感觉她们两人似乎有宿怨,不过现在不是算账之时,他请大家坐下,便对李重润道:“长公子有什么急事找我?”
“不瞒李统领,前几天王宫出了一件大事,武三思的一名卧底逃掉了。”
李重润便将江恩信逃掉之事,详细地告诉了李臻,李臻顿时急道:“既然知道此人是武三思的卧底,为什么不立刻铲除他,居然还被他跑掉了,这会坏大事。”
李重润叹了口气,“是我母亲没有看清形势,想将计就计利用他传假消息,没想到前天中午他忽然逃脱了,现在事情已生,后悔也来不及,肯请李统领助我们一臂之力。”
旁边谢影也劝道:“当时是我们在洛阳把情报给了长公子,我们也没有想到数天后情况会突变,否则我们也会建议长公子立刻除掉江恩信,这件事大家都有责任,李统领就不要再追究了。”
尽管江恩信逃跑给他们带来极大的被动,但事情已经生,再恼火也没有意义,他克制住心中不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道:“这个江恩信在宫中做什么事情,我是说,他可能会掌握什么重要情报?”
李重润吞吞吐吐道:“此人是一名宦官,武艺高强,一直负责保护我父亲安全,我们也不知道他带走了什么情报,我父亲不肯告诉母亲。”
“那我再问你们,你们去年究竟有没有在灾民中招募武士?”
“好像有这么回事,是我两个表兄韦播和韦颂所为,他们告诉我,招募了一百余人。”
李臻只觉一阵头大,兴唐会、卧底探子、私募武士,庐陵王这些年到底在做什么?既然做了,做周全点也好,竟然漏洞百出,难怪武三思要此时动,这让他怎么弥补此事?
李重润十分歉疚道:“私募武士我觉得还不算很严重,毕竟那些人不在房州,而且韦氏兄弟也听从了我的劝告,已经暂时离开房陵,即使对方要查,也无从下手,现在最担心就是江恩信,万一他被来俊臣或者武三思的人找到,那麻烦就大了。”
李臻沉思半晌,对赵秋娘道:“烦请赵校尉尽快找到来俊臣的落脚点。”
“卑职这就去”
赵秋娘起身施一礼,快步出去了,谢影也笑道:“需要我做点什么吗?我带来八名上清楼高手,也可以助统领一臂之力。”
“谢道姑不妨在房陵县探查一下,到底有几支势力进入了房陵县,我怀疑太平公主和武三思的人都出动了。”
谢影点点头,“我来安排手下。”
这时,李臻又对李重润道:“我想和令尊谈一谈,最好回避令堂,你能否安排一下?”
李重润想了想道:“我明天一早会陪同父亲去孝恩寺为天子祈福,要不就在孝恩寺见面。”
次日清晨,一辆马车在十几名侍卫的严密保护之下驶出庐陵王宫,向城南孝恩寺而去,马车内,李显微闭双目,默默地念诵金刚经,在他身后坐着新来的贴身女侍卫苏越,韦莲当然不会让上官婉儿派来女侍卫知道自己**,便安排她保护丈夫安全,顶江恩信的空缺。
尽管房州此时已是暗流汹涌,但李显却似乎毫不知觉,他每天的生活很简单,就是祈福和诵经中度过,就连新来的女侍卫,他也不多问一句,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孝恩寺位于南城外十里处,距离白水镇很近,它是五年前专为李显修建的寺院,寺院不大,占地只有十余亩,住着一名主持和二十几名僧人。
寺院平时不对庶民开放,完全由庐陵王宫供奉,当然,房州的达官贵人们也常来这里上香,偶然也会‘无意中,遇到李显。
李显的马车在寺院前缓缓停下,寺院主持弘福大师早已在寺门等候,他迎了上来,合掌施礼笑道:“王爷这么早就过来,辛苦了。”
弘福大师已年过七十,身材高大,目光十分锐利,看起来年轻时也是行武之人,看得出李显对他十分信任,他合掌回一礼,微微笑道:“今天还是和平时一样,我和法师一起为圣上颂经求福。”
“没有问题,王爷请进寺”
李显撩起袍褥向寺院内走去,这时,弘福大师回头看了一眼李重润,放慢脚步对他低声道:“公子的客人已经在贵客房等候了。”
李重润会意,上前对父亲低声说了几句,李显一怔,“怎么在这里见我?”
“父亲,形势十分不妙,事关父亲安危,还是先见见他吧孩儿愿为他担保。”
李显瞪了儿子一眼,“这件事若被你母亲知道了,她非狠狠收拾你不可”
话虽这么说,李显还是答应了儿子的安排,他回头对众侍卫道:“你们在外面等候,有苏侍卫和长公子陪同本王便可。”
侍卫们等候在侍卫,李显则跟着弘福大师快步向后院走去,走进一间小院,只见一名年轻男子在院中沉思踱步,李重润连忙给父亲介绍,“父亲,他就是内卫李统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