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或许就是正事不做,闲事有余。
我只有一遍又一遍洗澡,就像小说里被人侮辱的贞洁女性,通过洗澡洗掉身上的屈辱,在凌晨三点十五分,清晨四点十分,清晨五点三分,企图洗掉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的张骞等人那猥琐卑鄙的笑容,结果是什么?
我看着电视机里成片成片的雪花,睁着眼到了天亮,生生熬出一双无可挑剔的熊猫眼和一张因为洗了太多次冷水澡,顺利感冒不停打喷嚏的苍白的脸。
我抬起头望瞭望天,看着那那栋居民楼,手忙脚乱的翻出李国成名片的地址与居民楼的路牌一对照,地址没错,连五十六号也是对的。
心中疑惑顿生,难道大上海真的如此大,大到可以有两处一模一样的地名而不怕人找错路,而且我不敢相信,这栋比我的年纪大三倍的建筑真的是李国成公司的办公地点。
我开始明白,公司生意之所以每况愈下的真正原因,将心比便是佛心。我如果是顾客,就算好姻缘拿出“办婚礼分钱不花”的强大优惠,见到如此寒酸的办公地点,我毫不犹豫的掉头就走,叫也叫不回来。
热情的上海市民应该会帮我解答疑惑,我这样想便这样做,拦下一位应该是刚去附近的菜市场或超市买了沉甸甸的一篮子菜的大妈。我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大妈花容失色,将菜兜护在她胸前大声呵斥道:“侬想那能?”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中国十大最难懂方言排名第四位的上海话?大妈的话刚落地,就让我这排名第七说四川话的四川人顿时傻眼了,愣住了,张着嘴巴“啊啊”好几次却不知道怎么回答,是问我吃了吗还是有其他意思。
我俩的沟通,就像火星人与水星人聊天,你听不懂我的,我也不知道你说什么,用鸡同鸭讲来形容,最合适不过了。
“哦,侬系啊窝子。”火星人大妈再次说了句火星语,我依旧以一副痴呆状站在她面前,思考她这句话是不是问我吃不吃馒头的意思,正当我在心里感叹上海人民个个都是活雷锋时,热情的大妈还讲几块钱硬币硬塞到我手中,而她的眼神分明是对弱者的同情。
“不是,大妈,我不能要你的钱,不要,真不要。”见形势并不是我想象的那么乐观,我摆了摆手拒绝了大妈的拳拳盛意。
无论在什么地方,每座城市都不缺一种生物,这种生物在有事发生时围成一堆叽叽喳喳指指点点,没事的时候也围成一堆叽里呱啦不说出事不罢休。
就在我与大妈纠缠时,一群这种生物围了上来,他们的名字叫,看热闹的中国人,无论事情大小,只要有热闹可看,那里能都见到他们的身影。
“小伙子,她说你是哑巴。”一位顶着黄毛爆炸头的中年阿姨站了出来,解释了大妈上一句话,这句话的意图到底想雪中送炭还是雪上加霜,我也搞不清楚。
如果,不是拎着两杯豆浆、一袋包子的李国成也出现在围观者人群中,随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肯定会脱掉外套扎在外面,清清嗓子来一套古老地道的讨钱把式:“兄弟我初来宝地,人生地不熟,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希望各位朋友有钱捧个钱场,没钱捧个人场,赏兄弟几个回家坐车吃饭钱。”
既然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我也要巧用资源,只要不被城管抓住,能赚一毛是一毛,不要偷鸡不成蚀把米就成。
只见李国成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盯着无比尴尬的我,静静的站在人群中央也不说话,似乎正等着看我的好戏。
“所以,你就不打算救救我?”
“你当时有困难?我还以为你准备表演魔术,我站了十多分钟你也没开始表演,还未等我反应过来,就被你拉着跑了。”
“我能不跑吗?你没看到刚才那位大妈的眼神吗?那眼神简直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我开始抱怨李国成刚才不出手相救。
李国成哈哈一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吃过早饭没?我刚好买了两杯豆浆,一起吃吧。”
“我们就这样吃?”跟着他的动作,我也一屁股坐在小区的板凳上,接过豆浆油条,满脸的疑惑。
“你如果觉得不好看,可以待会上了楼吃。”虽然很怀疑他这句话里有什么不正常的动机,我依旧说服不了自己在大庭广众时不时有老头老太太路过的路边蹲着吃完早饭。
后来,终于证明他的那句话里的确另有玄机。
因为五分钟后,如同经历了一次涅盘的我实在很懊悔刚才为何不吃饱,在累死前至少也应该做个饱死鬼。爬上那栋老旧居民楼的顶楼,也就是七楼,我没了半条命连抬起手拿包子的力气都没有,坐在地上休息了十分钟也没缓过劲。
“国成哥,能透露选在这里办公的理由吗?”爬到三楼时,我双脚颤抖的咬了一口包子自言自语的问道,实际是在问不知道身在何方的李国成。
“没钱就是理由,节约开支。”包子刚嚼了一口,远方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
“我知道为何没生意了,客人一见你的办公环境,保准被吓走。”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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