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一切都可以挽回。
狄永鑫临走前,嘴唇挽起,露出一抹冷漠讽刺的笑,眼底闪过一丝歹毒的光芒。
清平并没有看到,她正沉浸在自己可以活下去的喜悦中。
但是,她的喜悦没有维持太久,因为,翌日皇帝下旨赦免她,可剥夺她公主的封号,贬为庶民,收回一切御赐之物和公主的食邑,属于她的资产,全部没收充公,并且,准了叶隆上奏和离的折子,责令她离开搬离国公府。
她回到国公府,叶青哭着在门口迎接她,见到她便嚎啕大哭,哭完之后,问道:“母亲,这可怎么办啊?您被褫夺了公主的封号,还被赶了出去,太子殿下一定不会娶我了。”
清平听了这话,只觉得透心刺骨的冰冷,想不到她如此宠爱的女儿,在得知她的情况之后,首先关心的是她能不能嫁给太子。
她没搭理叶青,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凤织苑。
程氏已经在凤织苑等她,她坐在椅子上,是被人抬过来的,在宫中被杖打之后,她的双腿一直没好起来,甚至皮肉有些腐烂,见到她回来,一张冷漠的脸扬起了讽刺之色,“公主回来了?”
清平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你还没死?”
“公主说笑了,公主都还没死,妾身怎舍得死?”程氏眉目之间,尽然是酣畅淋漓的痛快,仿佛大仇得报一般,冷冷地盯着她。
清平没搭理她,径直进了去,屋中,已经打包好很多东西,一堆堆地放在地上。
“公主,在圣旨抵达之前,我已经命人帮你收拾好东西了,公主拿着就可以走,对了,不知道公主雇请了马车没有?这国公府的马车公主是不能用了。”程氏在门口问道。
清平回头,定定地看着程氏,“你休要欺人太甚!”
程氏笑了,“欺人太甚?公主果真是会说笑,是公主一直欺人太甚吧?这些年,得公主的关照,我过得生不如死,如今公主也可以尝尝这种滋味了,妾身真是,十分的高兴。”
叶婉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听了程氏的话,蹙眉,“娘亲,你怎么不懂规矩,如今她已经不是公主,是庶人,您还称呼她为公主,岂不是没把圣旨放在眼里?”
程氏笑了起来,“娘亲糊涂了。”
她眉目的笑意越发明显,看着清平,又道:“不要见怪,叫习惯了,一时还改不了口。”
清平忍住心底的怒火,问道:“叶隆呢?”
“国公爷不会见你,你只管收拾你的东西走就是。”程氏道。
清平看着她,“你很高兴是吧?”
程氏摆手,“清平姐姐误会了,我怎么会高兴?我心里别提多难过了,真为姐姐未来的日子担忧啊,刚才来了人,把姐姐值钱的东西全部抄走,只留下这些衣裳,不过其中不乏华裳,典当了还能熬一阵子。”
清平那张阴沉的脸倏然便露出了古怪的笑,她走向程氏,一步步地走过来,嘴唇微微扬起,形成一个讽刺嘲弄的弧度,“然则,你以为我走了,叶隆便会宠爱你?”
“一个林洛心,我还不放在眼里。”程氏笑笑,“只是这些便不劳清平姐姐费心了,你还是带着你的东西,趁早滚出这个家门吧。”
这最后一句话,说得十分冷冽,眼底也陡然迸发出恨意来。
清平伸手扶了一下发髻,走在她的面前,“你应该知道慕容氏是死在我手里的吧?”
“早便知道!”程氏冷笑,“姐姐下手可真狠啊!”
“知道就好!”清平放在发髻上的手陡然一扬,程氏只见眼前寒芒一闪,清平已经扑了上来,她手中握住金簪,已经狠狠地刺进她的心脏。
程氏只觉得心脏一阵冰冷,继而尖锐的疼痛传来,她低头,看到血液汨汨地流出来。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清平,面容骇然,清平的脸上有恶毒得意的笑,“你知道我狠,便不要来招惹我,程氏,我是公主的时候,你被我踩在地上,我即便贬为庶民,也轮不到你来教训我,你是自讨灭亡!”
“娘!”叶婉惊叫一声,回身便朝清平扑过去,“你敢伤我娘亲,我杀了你!”
这人在悲愤之中力气很大,纵然腿脚不利索,可那股子蛮力还是使出来了,狠狠地把清平撞倒在地上,清平手中的簪子在她脸上划过,划出一道血痕,继而清平的膝盖顶起来,便刚好顶在她的会阴穴上,疼得她满地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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