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下意识地将王浑松开,王浑一笑,在身边的章甘屁股上踢了一脚笑骂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给我召集全军,让弟兄们给我骂回去,老子就不信打不赢他刘岩,还骂不赢他刘岩。”
见王浑是真的没事了,诸将也就不再迟疑,毕竟谁被骂的也是一肚子火,这股子泻火发不出去,堵在心里也挺难受的,刚才没有多想,只知道生闷气,此时听王浑下了将令,倒是有种霍然而开的感觉,将军果然就是将军,境界就是不一样。
很快雁门大营的所有兵士就被召集起来,当然他们还不知道是要做什么,但是随即被告知要开骂,近三千大军排成几个方阵,身穿铠甲,手持长枪,一个个精神抖擞,面对着武州城那是怒其滔天,泥人尚且有三分土性,更何况这些常年厮杀的士兵,早就被新军给骂急了,只是不知道怎么办而已,不过听到将军一声令下,诸军将士登时都有些发愣,要不是极为小校在哪里催促,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
不过既然得了将令,这些士兵还有什么担心的,一个个咬牙切齿,将胸中憋了半天的怒气发泄出来,一开始声音还小,随即便成为一片震天动地的骂声,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双方对骂,这叫一个精彩。
刘岩懊悔的拍了自己脑袋一下,刚才只图着痛快,却忘记了雁门军比起新军来人数多了很多,结果人家也想起来开骂,新军其实登时矮了一头,好在新军站在城墙上,朝下俯视雁门军,心理上还能占点优势,一时间也分不出睡得声音更大点,刘岩苦笑着看了看身边的陈宫等人,相当后悔的道:“是我失算了,哎——”
不过陈宫却没有说什么,有生以来,一直以为打仗是件相当谨慎的事情,相当的严肃,但是今日方知什么叫做无所不用其极,原来仗还可以打成这样,看着吐沫满天飞,一张张大嘴,陈宫等人惊呆了,身边典韦和周仓也正骂的起劲。
没过多久,新军的声音就渐渐弱了下来,毕竟骂了这么久,谁嗓子不冒烟呀,终究有人忍不住,去城墙下面弄来了几桶水,只是片刻就被一抢而空,滋润了嗓子的家伙们,骂得更加起劲,生怕声音小了,别人会说他不是男人,更怕被兄弟们瞧不起,更怕被敌人瞧不起,所谓输人不输阵。
谁也没有想到,这一仗国骂,竟然持续到天快要黑了,两边的士兵早已经骂的没了力气,虽然还不想服输,但是也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骂着,声音已经小多了,很多人喝了太多的水,肚子都涨的不行,到后来,嗓子难受喝水也不管用了,直到太阳下山,双方才终于算是消停了。
最终新军率先坚持不住,毕竟是他们先骂的,嗓子也早就受不了了,感觉到骂赢了的雁门军,随着新军的声音消下去,登时爆发出一片震天的呼声:“我们赢了,我们赢了,哈哈哈哈——”
这简直比打了一场胜仗还高兴,总之是压了新军一头,王浑更是高兴地不得了,这口恶气算是出了,当下便命人埋锅造饭,要犒赏三军,这一顿,兵士们见了肉腥,毕竟没有白骂了半天,胜利得来不容易呀。
最为震惊的莫过于海虎部的札特,本来武州城城门大开,札特还在担心,却见雁门军不战而退,接着这一场国骂,算是让札特开了眼界,中原果然是博大精深,各种计谋层出不穷,打仗原来还能这样,札特不由得心悦诚服,满脸复杂的朝武州城头望去,刘岩的身影在夕阳下越发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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