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虾转开头看向天空。
不弃也抬头,不由得惊喜交加:“天有多高,你武功就有多高?!太棒了!”
小虾被她的冷笑话噎住了,沉默了良久才道:“孙小姐请回吧,有我在,没有人能闯进来。”
她下了逐客令,不弃却不想离开,她笑咪咪地说道:“今晚陪我上街逛逛。偷偷的逛逛。”
苏州府境内河港交错,水网密布。几乎行五步便能见水,走十步就能上桥。城中街道并不十分宽卓,粉墙黛瓦,朱楼小雕窗,雅致如画。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州府与杭州府风景一般秀丽,而苏州府更是江南六州府中最为富庶之地。苏州城里最繁华最热闹又属阊门一带。
当地曾经出了个有名的才子,他曾形容苏州府阊门道:“世间乐土是吴中,中有阊门更擅雄。翠袖三千楼上下,黄金百万水西东。五更市卖何曾绝,四远方言总不同。若使画师描作画,画师应道画难工。”
仅凭诗文中五更商铺仍在营业的繁华,往来人群操四远方言便可知其万商林立,生意火爆的热闹场面。
申时初牌,太阳才落山,天空染得半边红霞。一名戴着帷帽穿着粉色衣裙的小姐带着个双睛明亮的机灵小丫头出现在阊门繁华街市。
人潮涌动,熙熙攘攘。
街上男人着长衫面白清秀者居多,行止之间温文尔雅。
大魏国民风开放,大家闺秀出门戴顶帷帽掩面以显矜持,却也能上得酒楼进得茶肆。普通人家的女孩儿没有遮得面孔,一张张水灵的脸像新掰开的菱角。
不弃微眯了眯眼,语里发出一声赞叹。她笑咪咪的对小虾道:“商铺林立热闹繁华,咱们去挨着店铺去逛逛?”
说的是问句,脚步已经迈进了当街的一家绸缎庄。
老板笑呵呵的迎上来:“小姐想选什么样的衣料?小店货品齐全。北地的棉,南地的丝绸,西地的麻。都是上等货。”
小虾淡淡说道:“花花,你去选!”
不弃眉开眼笑。这个保镖不太冷啊!她脆生生的应道:“奴婢一定会让小姐满意的!”
东摸西看,竟挨着把店里的布料问了个遍。最后指着一匹苏绣鲛绢问道:“要这个。”
老板大喜,遇有钱人了:“姑娘眼光真好,这种鲛绢一年才织绣得一匹,号称十两金不换。”
“一年才织得一匹?十两金这么贵啊?”
老板看了眼不弃笑道:“听姑娘说话不是本地人,这是江南朱记作坊最贵的布料。小店一年只得三匹。大都是贡进宫里,或被大富豪门订走。选的茧不同,缫丝不同,织法不同。十个绣娘赶工一年才成。十两金的价不算贵。”
不弃心里暗暗盘算了下,看来这种布是朱府的拳头产品。就是费的人工太多了,产量不高。她笑咪咪的说:“包起来送朱府。”
老板一惊,目光看向戴着帷帽悠然坐着的小虾,声音略带激动:“哪个朱府?”
不弃眨了眨眼,像足了府里得宠的丫头,骄傲地说:“当然是江南朱记的朱府。”说完殷勤的扶起小虾,满脸天真的奉承道,“用这个缝身衣裙,小姐穿上不知道会有多漂亮!等到八月十五……”
她吐了吐舌头,贼贼的看了眼老板吞回了后半句话。
小虾淡淡说道:“走吧!”
听得小丫头叽叽喳喳扶着小姐去了,老板呆愣了会儿,蓦然转身对伙计说道:“快,跟着她们,我去报信。天呐,得来全不费工夫!居然叫我瞧见了孙小姐!”
伙计麻利的窜出了店门,远远的缀着主仆二人。
小虾微皱着眉低声道:“有人跟着。”
不弃笑咪咪的说:“跟着就跟着呗,难不成还有人敢当街出手?就算有,有你在,我很放心。”
小虾瞧了瞧飘到胸口的面纱,心里暗叹。自己不过是望了望天,没有回答这位孙小姐自己武功有多高的问题而己。她终于明白,出来逛街是幌子,这个看似瘦弱的孙小姐心机可不浅,今晚成心想惹事倒是真的。
一路逛下去,两人身后缀着的人越来越多。
暮色渐渐将天空染成了极深的幽蓝色,坊间高低错落的灯笼点起,星星点点映在清亮的水巷里,一城繁华如梦。
不弃终于也逛累了,抱着几盒子吞了吞口水说:“小姐肯定也饿了,这家醉一台修得倒也漂亮,想必大师傅的菜也做得不错!”
小虾道:“不是朱记。”
不弃嘿嘿笑道:“逛街进朱记,吃饭就不用了。”
逛自家店铺是为了多了解自家的生意。有麻烦当然不能往自家酒楼里带。自家店被砸了心疼,影晌了生意更心疼。望着眼前的二层食坊,不弃卑鄙的想,要砸就砸醉一台吧。
眼前雕梁画栋气势不凡的醉一台食坊是封地在苏州府的靖王府开的。虽说也是不参政事的闲散王爷。但苏州府是富庶之地,靖王府每年的奉养也不差。只不过靠朝廷的供养过日子过免过得磕巴。靖王府也做起了生意。朱府嫁给靖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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