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天空突然飘起了雨丝,让尔朱荣原本准备放火烧营的计划破灭,只能下令加快进攻的速度。
但是飘雨的天气也打断了南岸魏兵们打猎的兴致,开始陆陆续续的回返大营,准备和同火们一起分享渔猎后的成果。
有些聪明警觉点的,在回来的路上就察觉到了不对,掉头或逃向中郎城、或逃向洛阳方向,大部分人并未察觉到南岸大营里暗藏杀机,一回来就遭到了突然的伏击,连性命都很难保全。
在南岸大营里正在进行着一场屠杀时,由魏军精锐和王公贵族组成的游猎队伍也在半路回返了。
元冠受自然不是聪明警觉的,看到半路上泥泞混乱的脚印时还能笑出声来:“看来这几天军中的小家伙们都憋不住了,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打到老虎、豹子这样的大家伙。”
有宫人谄媚的恭维:“是陛下宽厚,底下的人才敢同乐。若是有人猎了大虫和豹子,必然会献给陛下,这几日都没听说有人猎到大家伙,可见陛下才是最擅骑射的那个勇士。”
前几日元冠受游猎时遇到了一只大野猪,鲜卑贵族再怎么懦弱也要参加田猎,虽说野猪是公认的难猎,他却一点都不惧怕,手底下一群士兵将野猪围在中间,用箭活活将它射死了。
野猪死之前撞死了两个围截的普通士卒,元冠受为了表示仁慈,下令厚葬抚恤,这几天都颇以此得意。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南岸大营的营口,这次终于有人察觉到了不对。
“怎么没人出来迎接?”
有官员表示不满。
“就算再怎么散漫,也不能对陛下失去礼数啊!”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听见营中有些奇怪的动静?”
也有领过军的猜测着。
“难道有人在营中哗变?”
没有人能猜测到是尔朱荣过了河,毕竟前几天才传来柔然人撤军、尔朱荣杀马以作军粮的事情,最多猜测是有人叛变了。
元冠受惜命,下令队伍暂停前进,派了人去探查,然而他派出去的轻骑还未入营就像是被虎狼追赶的兔子一般飞奔了出来。
“敌袭!陛下快撤,是尔朱……啊!!”
斥候们还未传达完要说的话,就被背后如雨点般疾射而来的箭矢射落了马。
尔朱?
尔朱荣的军队?
“撤,撤退!”
元冠受身后的王公大臣们一听闻是尔朱荣的人就吓破了胆,一个个大呼小叫起来,下令撤退。
去打猎的都是骑兵,此时从南岸大营里奔出来的敌军都是步卒,元冠受的人马受了惊立刻掉头就跑,而尔朱荣的人发现来的是条“大鱼”,哪里会让他们就这么跑掉?
“精锐营和先锋营出阵了,骑上大营里的马,随我一起去追那支人马。”
接到消息的尔朱荣远眺着仓促奔逃的人马,当机立断。
“那必是元冠受那小子的本阵!”
“将军,精锐营和先锋营是保护您的,不可擅动,若您想要抓回伪帝,让部将们去就好。”
侯景推荐之后已经成为尔朱荣正式军师的刘助劝谏着。
“谁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伪帝的调虎离山之计,万一要是半路设下了埋伏,怕有危险!何况现在胜负已定,将军在这里坐镇大局即可,他们已经是残兵败将,跑不远的!”
尔朱荣虽然打心眼里觉得这不堪一击的南岸大营里出现不了什么会调虎离山的“高人”,但是刘助的话也有道理,何况陈庆之还在北岸虎视眈眈,他要是追元冠受追的太远也许会让陈庆之察觉而回援,所以只是犹豫了下就打消了亲自带兵追赶的想法。
“谁愿将元冠受的人头带来见我?!”
尔朱荣对着帐下高声喝问。
“末将独孤信愿往!”
“末将宇文泰愿往!”
话音刚落,便有两个容貌俊美体格健壮的小将跳了出来,跃跃欲试。
这两人都是葛荣军落败后归顺尔朱荣的降将,一样都是酋长之子,且都是出身武川的鲜卑豪族之后,从小就被拿来比较、互别苗头,当即一前一后跳了出来,不愿对方得了这功劳。
两人一个在先锋营,一个在精锐营,都信心百倍,要将那元冠受的人头带回来。
尔朱荣一看,见是如此俊美的两个年轻人,顿时哈哈大笑,连声交好,索性将他们都派了出去。
“你们谁先把元冠受的人头带回来,我就封他个骁骑将军当当!”
话音刚落,两人便接了令,独孤信领了先锋营大半人马走了,宇文泰则领了精锐营大半人马紧追不舍。
尔朱荣虽然满意手下小将勇气可嘉,但毕竟还是担心他们太年轻,思来想后又命自己信任的部将侯景再领一支人马也跟着去,以防半路元冠受跑到其他岔路上去了。
侯景见主公愿意把这么大一个功勋让给自己,也是精神大震,他本就斥候出身,擅长搜索踪迹,当即摩拳擦掌,誓要领这头功,领着一支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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