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以后就也不要入朝了!”
萧衍疾言厉色地直斥,也不知道说的是官员不用入朝了,还是他不用入朝了。
这下子三皇子终于明白了过来,几乎是跳了起来往外跑,已经跑出去好远了,还能听到后面有宫人追着喊“殿下,衣服,鞋子”之类的声音。
祝英台和梁山伯其实挺同情三皇子的。
这段时间以来,太子出事,所有人都承担着巨大的压力,同泰寺里的僧人自那日活烤了密西陀后,更是连门都不敢出,除了念经祈福以外,平时连早课都不敢上,更不敢和旁人交头接耳。
药师堂敢做这样的事,同泰寺从主持到主事没有人能脱得了干系,现在还没事,是因为太子还活着。
莫说照顾太子这个病人的太医和宫人们压力大,日夜陪伴太子的皇帝压力也大。
太子已经出事整整五天,这五天公务堆积如山,北面白袍军都已经攻克荥阳一路直入洛阳了,本应该是全国振奋欢喜鼓舞的时候,偏偏太子出了事,皇帝根本无心再关注魏国的局势。
外面不停有官员求见,寺内又完全找不到救治太子的方法,皇帝心烦气躁便只能打骂另一个在眼前的儿子。
作为太子的亲弟弟、也是现在除了太子以外最年长的皇子,萧纲这段时间被骂得安静如鸡,往日里最得宠的幼子现在整一个受气包,连祝英台看着都觉得可怜。
现在皇帝也不知故意还是有意,特意让他去传召东宫官员,再联想到太子现在这幅样子,也不由得多想。
有些人甚至想起太子刚刚清醒时,对三皇子说出的那句“我把剑给了你”的话 ,这明摆着就是“托孤”啊!
萧纲几乎发动了所有能动用的人去找人,东宫官员大部分是“兼任”的,本身在朝中有着各自的官职,此时已经接近正午,大部分东宫官员都在内城各衙门理事,在萧纲的努力下,除了几个在外没有通知到的没来,其余东宫官员在一个时辰之内,满满当当挤满了整个屋子。
屋子里的太医和道人们看着这架势,很善解人意地都出去了,把位置让给了这些应召而来的官员。
梁山伯和祝英台因为随时要为太子渡气,并没有被允许离开,只能无奈地经历着这足以改变梁国大局的一幕。
东宫很多官员之前并没有被允许入同泰寺探望太子,他们只知道太子生了重病,却不知道太子“病”成这样。
很多甚至是从太子自请出家以后就没见过这位旧主了。
毕竟是相处了这么多年的君臣,很多人一进屋子看到太子那样子就失声痛哭,还有些失态的,差点就当场昏厥了过去,仿佛天塌地陷了一般。
相比较之下,刚刚长成的萧纲在他们心中的威望,远远还及不上这位已经登临储位三十年的太子。
一片痛哭悲号声中,萧衍忍住了鼻中的酸涩,沙哑着声音开了口。
“太子他几天前出了事,这些天朕一直守在同泰寺……”
这话意头就不太好,霎时间,哭声更剧。
好几个老臣根本不肯相信,在太子的榻前连声质问为何会如此。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太子,太子他……”
皇帝咬着牙,连吸了好几口气,才从嘴里挤出那几个字,“他不大好了。”
有了开头,后面的话就容易了许多。
“这几天,我们用过了各种法子,都不能让太子好过来。他现在已经目不能视,口不能言,身体四肢都无法动弹,甚至连舌头都没办法活动,连醒都醒不过来。”
从太子出事的那一天起,萧衍就一直留在同泰寺,亲眼见到儿子的病情一步步恶化,犹如被凌迟。
他哽咽着说:“太子中了恶僧的蛇毒,这异毒来自遥远的身毒,根本无药可医。陶真人说,太子现在因为蛇毒身体四肢失去知觉,反倒感受不到痛苦,只是因为太过虚弱而陷入昏迷而已,可是如果再拖上两天,身体脏腑也受到毒害,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他会被肝肠寸断的剧痛痛得清醒过来,此后便再不能入睡,心脏会反复地骤停,身体的每处经脉都会无时无刻地抽搐疼痛,到最后,他会意识清醒的感受到自己的五脏六腑怎么一点点溃烂、衰竭,直至痛死。”
这样恶毒的毒素,光是听着就已经让人不寒而栗,更别说亲身经历。
“召诸位来,一是为了做个见证,二是你们君臣一场,让你们见上一面,也算全了君臣之义。”
萧衍每个字都说的极为艰难,他看着哭成一团的臣子们,胸中只觉得一阵麻木,好似经过这么多天的折磨,他的精力也涸竭了。
他做为一个父亲、作为一位皇帝,自然是希望身为储君的儿子能好的,可现在当世几乎所有的名医高人都齐聚一堂,却没人能给出一个救活他的方法。
唯有陶弘景出于和皇帝的私交,无惧皇帝的愤怒,将太子之后可能面临的危险说了出来,让他做一个抉择。
可这抉择如此痛苦,已经到了萧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