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步,根本就没有了再招揽萧宝夤的可能,
于是正准备派出去安抚招揽萧宝夤的使者也不必去了,招安的诏书变成了“案情通报”,象征意义上的写了些诸如“你妻子儿子不是我们杀的,我们还帮你杀了大逆不道的孽子”云云基本没用的安慰,便令人将文书送往长安。
而之前被陈庆之搁置的“发兵防御萧宝夤”之事,又重新被在殿上提及。
尔朱荣的军队是骑兵,南下的很快,陈庆之之前便已经以此为由向魏国要了不少兵马,现在魏国可以动用的诸州兵马一共才八万,半数都交由了陈庆之指挥,陈庆之还要求增兵对抗长安的萧宝夤,元冠受和魏国朝臣便心生忌惮。
元冠受以自己还要领兵防御黄河南岸为由拒绝了陈庆之的要求,而陈庆之的大军开拔在即,也不宜在这个时候和元冠受产生争执,所以陈庆之并没有坚持再继续要兵。
反正萧宝夤要真打过来,魏国上下还是要求他的,真抵御不住再提增兵不迟,说不得还要向梁国求援。
但是马文才让陈庆之的盘算了空。
马文才原本就在思量该如何让魏国答应分兵给他,此事一出,简直是天赐的良机。
他在殿上主动要求领兵防御西线,向魏主求取五千骑兵,再由洛阳雇佣城外驻扎的黑山军,将两军汇成一军,驻守洛阳西边防御萧宝夤的大军。
马文才的请求一被提出时,陈庆之几乎是当场变了脸色。
两人之前虽有矛盾,但在刻意的回避之下,从未撕破过脸,白袍军上下甚至不知道主将和监军意见起了分歧。
“陛下,马将军领军经验不足,如今对上萧宝夤这样能征善战之辈,恐怕只能徒然折损人马,此事万万不可!”
陈庆之这时候也顾不得旁人怎么看了,立刻大声反对这样的请求。
坐在主位上的元冠受和殿下的诸臣交换了个眼色,彼此眼中都有着兴味之意,很乐意白袍军上下不是铁板一块。
“尤其是马文才,真要被萧宝夤大军砍了才是朕的乐事!”
元冠受心中如此想着,竟也起了兴致。
“不过是五千人马,陈将军过虑了!”
元冠受不以为然地说,“朝中正缺将士,粮草布帛却是不缺的,黑山军素来作战英勇经验丰富,正好弥补马刺史的经验不足……”
他见陈庆之欲要再言,连忙又说:“现在的燃眉之急是尔朱荣的大军,北线急需将军主持大局。至于萧宝夤的人马,现在既然按兵不动,我们也只要被动防御即可,既然马刺史主动要求防御西线,此时正是用人之际,自然要鼓励。”
不等陈庆之开口,朝中不少官员也意会过来马文才求兵的含义,纷纷出声应和,希望皇帝能允许马文才领军抵御萧宝夤。
他们根本不担心马文才得了五千人马后能翻出什么浪花来,而黑山军本来就不受朝廷节制,出一点粮草财帛就能让黑山军为其卖命,实在是划得来的买卖,他们驻扎在城外本来就吃的是朝廷粮草。
在众口一致下,陈庆之也无力翻盘,马文才极少在殿上主动发言,但第一次发言就取得了让人惊讶的结果。
此次朝会之后,魏国朝中上下都要知道这群梁国人自己内讧了,各方暗地里的打算、观望自然不必多提,也不乏想要趁机拉拢之辈。
陈庆之在下朝后直接拦住了马文才的去路,责问道:
“马参军,你这是何意?难道你改变了主意,现在不愿回国了不成?”
“我只是和以前一般,想要尽力完善将军的战略啊……”
马文才面露无辜道,“既然萧宝夤现在必然要反,将军的猜测成了真、却又分身乏术,作为将军的副手,我自然要为将军分忧。”
他说的每一句都合情合理,然而双方都明白这每一个字都是废话。
“再说,萧宝夤想要攻破潼关进军洛阳可不容易,我又不是将军,并没有击溃萧宝夤的野心,只是据守潼关抵御萧宝夤的大军还是可以的。”
“有潼关之险,至少能保将军后方无虞,不至于腹背受敌。”
马文才明明是笑着说话,每个字都体贴无比,却让陈庆之差点动了真怒。
考虑到这里是洛阳宫,此时绝不能让魏国人看笑话,陈庆之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了情绪,丢下一句“你好自为之”,便抽身离开。
等陈庆之的背影远远不见了,马文才脸上的从容才陡然一收,面露疑惑。
“到底西边有什么紧要的?”
他自言自语,满腹疑问。
想不通这个关节,即便领军防御西线,也无法料敌先机。
他虽想不通其中的奥秘,但从陈庆之刚刚失态的情绪上,可以看得出他的“神来一笔”打断了他的某种盘算。
而这盘算不但不能诉诸于魏人,亦不能诉诸于他这个梁人。否则为了国家的利益,陈庆之应该选择下朝后对自己和盘托出赢取合作,而不是在朝堂上与自己争锋相对。
此事过厚,陈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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