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军之间的“兄弟情义”,以身犯险陪他们一起去劝降考城一般,花夭自然也会注意到黑山军在北海王军中的作用,不至于让马文才难做。
马文才禅精竭虑惯了,他身边结交的好友,祝英台是个单纯不知事的性子,傅歧不爱深思,梁山伯总是下意识顺从他的决定,一直以来都是他替别人多着想,时日久了,已经很难感体会到别人为他“谋划”的苦心。
一时间,马文才也说不明白这充溢胸怀的是什么感觉,感激有之,欣慰有之,惆怅有之,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明道不明的自豪。
他马文才能够交托信任的人,往往也不会辜负他的信任,这难道不是对他的一种最大的认可吗?
见到马文才的表情突然变得复杂起来,一直豪爽示人的花夭竟也有些不自在,用更加灿烂地笑容掩饰了过去。
“再说,我既然能带着兄弟们夸下海口,自然就是有把握能把这功劳‘拿下’,你也不必担心。”
她手下重重一捏马文才的手臂。
“我会让你载誉而归的!”
马文才被她捏来捏去,竟没有翻脸,反倒对着开阔的河道爽朗一笑。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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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的道士预测的天气非常准确,这场大风刮了足足有一个时辰,而顺风顺水的浮垒也乘着风势极快地到达了考城附近。
而考城上负责警戒的士卒,甚至都认不出这一排排的东西是什么。
当浮垒出现在考城附近的水面上时,立刻就有人匆匆忙忙地禀报了济阴王元晖业,说是水面上出现了许多的怪东西。
元晖业最近正在为睢阳那位北海王“称帝”的事情犯头疼,他这一称帝,洛阳那边对此不满的文书雪花一样飞了过来,尔朱家几位主将、譬如尔朱世隆这个镇守虎牢关的,更是直接下令让他尽快攻陷睢阳、剿杀敢自立为帝的伪帝北海王元冠受。
也不怪尔朱氏族的人气得要死,尔朱荣那么想篡位,结果手铸金人数次不成,别说魏国官员和宗室,就连尔朱荣自己手下的兵都不可能信服,结果这北海王说“称帝”就“称帝”了,怎么不让这些眼红心急的人气死?
可他们眼红心急,元晖业并不眼红心急啊!
元鉴有七万大军都没守住的城池,他一个大半辈子都在读书的人领着两万绣花枕头能打下来?
这段时间他是日也思夜也想,还召集了一群聪明的家伙和他一起想,结果怎么想也想不到能打下睢阳的办法,最后干脆懒得想了,顺其自然,该怎么办怎么办。
这刚破罐子破摔了,就有属下说城外有异动了!
元晖业心里有了种“终于来了”的落定感,随便套了身盔甲,就急急忙忙地跟着报信的士卒登了城,这一来一去又耽误了太多时间,等他登上城楼时,都已经有浮垒撞上城墙了。
“这是什么?火攻的?”
元晖业也傻了眼,仔细往下看去,只见这些浮垒上表面都绑着沙袋,而且用水浸透了,怎么看也不像是能点着火的样子。
再说城墙是砖石夯土垒的,怎么也不可能点着啊?
“莫,莫不是里面藏了人?”
有人异想天开,“比如借着这些怪东西潜入城下,再掀开表面的遮掩跳出来攻城什么的……”
“你瞎啊!吃水这么浅,像是有人的样子吗?!”
元晖业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左看右看,还是完全摸不着头绪。
就在城头上一群人猜测纷纷时,又有人指了前方的河面大叫道:“来人了!那些筏子上有人!”
元晖业吃了一惊,定睛看去,果见远处的上游浩浩荡荡飘下来几十条竹木制成的筏子,每条上都有十来个人,乘着风势飞快地向考城的方向奔来。
“快快快,敌袭!准备弓箭!”
城头上乱成一片,谁也不知道这些筏子后面还有没有接着来的敌人,万一是敌人一起顺流直下了呢?!
元晖业脸色都吓到惨白,心里拼命祈祷着别是陈庆之派白袍军攻城里,连身子都藏在了城垛后面。
“好像不是白袍军,都穿着黑衣。”
有知道情报的议论起来,“是不是睢阳的守军啊?”
没人说得出现在是什么情况,元晖业也不敢掉以轻心,下令让人对着那些木筏射箭。
然而木筏顺流而下的速度极快,木筏上的人又早有准备,一到离城近了就拿起竹浆价加快速度,将整个木筏的范围躲藏在前面飘下的浮垒后面,那些箭大多射到了浮垒上的沙袋上,木筏上站着的人却毫发无损。
等浮垒一个个撞上城墙,在木筏上的人便纷纷一跃而下,迅速地跳到浮垒上,拉动四周浮垒上的绳子,将一个个浮垒结成了一块稳固的浮桥,足以让所有人借着这座浮桥爬上城墙了。
元晖业总算明白了这些浮垒是什么东西,骇然大惊。
“快快快,别让他们爬上来!”
考城的城墙建在水边,水边的土地松软不能筑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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