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门,又一直被寒门把控,其内部争斗并不弱于朝堂,不但派系林立,不同职权的御史也有鄙视链,那种想象中“铁面无私”的刺儿头,在御史台中未必能过的快活。
梁山伯高门庶子的假身份在其他地方没人看得上,在御史台这里却已经算“出身名门”,再加上他既会做人又会做事,还有祝英台的“参考答案”帮助,奏疏还写的极为漂亮,所以升职速度极快。
这几年里,“裴山”从最低的监察御史到殿中御史再到侍御使,内有祝英台外有马文才,消息灵通耳目灵便,几位主官都对他信任有加,在御史台里是飞速上升的,总有几个看他不顺眼。
只是他做人太过滴水不漏,就算看不顺眼也找不到什么可以抨击的地方,无非就是在梁山伯“涂脂抹粉”和“爱怕马屁”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折腾,还显得特别没器量,久了也没人再支吾了。
但随着梁山伯从临川王府回来,还是有一些传闻悄悄传出,只是没人敢在明面上说。
这本是职场倾轧常见之事,梁山伯这几年里暗地里的刀光剑影也不知见了多少,这种事都不当回事,原本在对方起了头的时候应该调头就走的,只是想着和祝英台在一起试验那些避火图实在是太局促,所以才耐着性子在这小憩了一会儿。
没想到他“不以为意”却被别人当成了自己看不起他,越说越是过分。
“……我说裴家子弟无论嫡庶都习武读书,你明明出身裴家怎么毫无武艺,原来不但是个涂脂抹粉的娘货,还有那样的毛病!”
这位姓范的御史看着梁山伯满脸不屑。
“也是,你出身富贵,断袖这种勾当寻常百姓可玩不上。只是先前我看你年纪这般大还没有婚配,原以为是你举止古怪性格油滑没有良配,现在看起来,啧啧……”
梁山伯头疼的揉了揉额心,还是站起了身。
这位范御史并不是什么坏人,他性子刚烈耿直,在道德上还对人对己有都极高的标准,还特别喜欢倚老卖老好为人师。
御史台里有时候也需要这样的人物,用得好也是一把利刃,可这样的人实在没几个愿意和他打交道的,梁山伯也只能玩维持着面子上的“尊敬”。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位范御史总是觉得他会“误入歧途”,时时刻刻都盯着他,常常没事就指点江山一番。
范御史果然没看懂眼色,还在絮絮叨叨:“我是为你好,寻常断袖的郎君不是容止过人就是娇俏可爱,否则注定不能长久。我观你这‘姿色’,怕是连断袖都没人愿意,我劝你还是回归正途,找一良家子早日成亲,享受过了那正常的人/伦,再添几个儿子……”
眼见着他越说越是过分,连床笫之事都拉出来羞辱人,让旁边听着的祝英台顿时怒了。
他娘的!
直男癌加生殖癌啊这是!
“裴郎!”
祝英台突然妖娆出声。
范御史滔滔不绝的话突然被打断,不悦地停住。
梁山伯听到这声音,身子一僵,缓缓转过身来。
见梁山伯转过身,祝英台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乳燕投林般靠近他的身边,揽住他的胳膊,依了上去。
“裴郎,不是说陪我一起弄完吗?怎么你一个人出来了,让我在屋子里好生无聊……”
她本就身量娇小、长相清丽,此时对着范御史笑了笑,眼中看到心上人时才有的欢喜。
容止过人不敢当,够“娇俏可爱”了吧?
范御史嘴唇翕动,指着梁山伯和祝英台哆嗦了半天说不出话。
“我那边避火图看完啦,你帮我收拾收拾,咱们一起回去。”
祝英台一边说,一边挽着梁山伯的胳膊,朝安放证物的那间屋子方向走去。
梁山伯似乎有些懵逼,被祝英台挽着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全服心神全在靠着自己胳膊的祝英台身上,就这么被带走了。
“今晚去你那儿,还是去我那儿?”
直到走出好远,看热闹的同僚们还隐隐能听到祝英台说着什么。
“裴,裴御史,这,这真是真人不露相……”
一位同僚咋舌。
“看那位长相,应该年方十五六岁?”
“穿的是清官的官服吧?十五六岁能出仕,这得是什么门第?”
更多的是猜测那男孩的出生。
能以庶子身份与高门子弟“断袖”,这都不是牛,这特么是牛上天了啊!
“他们说什么避火图……”
好八卦的窃窃私语。
“裴御史不是会在衙门办私事的性子,应当不是我们想的那样。”
也有实事求是的讨论着。
“听说今日有东宫一位处理书籍绢帛的高人过来帮忙,他那位怕是东宫过来的。”
众人越说越是玄乎,在看远处两道身影一个身量娇小一个宽肩阔胸,一看就知道谁是雌伏的那个,别说长相和出身差距那么大,一时间都不由得向范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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