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看顾陈庆之,其实是皇帝并不信任他。
陈庆之跟随这位陛下已经几十年,从还是个童子起便随侍身边,人已熬到中年方得了个游击将军,陛下却不愿他练兵练出一堆自己人,还要把自己放在白袍骑里。
喜的是自己有了名正言顺插手白袍骑的资格,忧的是皇帝如此多疑,就算他和陈庆之将白袍骑练好了,说不得就为他人做了嫁衣。
他情绪上的变化自然瞒不过皇帝,他之前救了萧衍一命,萧衍也不愿他多想,只宽慰着:
“我知你有凌云之志,让你当暂领参军之位是委屈了你。你且放宽心,待打发走那些魏国人,我便招你回来,做个散骑常侍,也不算埋没了你。”
皇帝呵呵一笑。
“你是千里马,我自然也不吝惜与做个伯乐。”
“谢陛下!”
马文才领了个莫名其妙加身的参军之职,一出了宫中,便径直奔向徐之敬的住处。
徐之敬出使前时是二皇子的常侍,归国后又升了一级,现在是豫章王左常侍,平时没什么差事,只有在二皇子召见的时候才被委派一些闲差。
徐家虽然将他除了族,在钱财上却没有亏待他,他如今在京中买了一处带小院的房子,有两个药童伺候。
马文才进院子时,徐之敬正坦/胸瘫在外间纳凉,知道是马文才来了他也没拉上衣服,挥着个折扇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
“徐兄,我有事请你帮忙。”
马文才也不客套,往廊下一坐,凑着徐之敬扇来的风,直接开口。
“你来找我,除了帮忙,还能干什么?”
徐之敬翻了个白眼,“就不知我一个小小的王府常侍,能帮上你这个侍郎什么忙了。”
他顿了顿,皱眉问:“不会又是让我医人吧?你下回能不能少给我揽这样的事?之前你让我救的那个范遵将自己头撞成那样,幸亏是我知道在做戏,要不知道,肯定不救了。”
一心求死的人,救他做什么。
听到徐之敬埋怨,马文才讪笑了下,摸了摸鼻子。
“这次,那个,咳,不是医人。”
“不是就好。”
徐之敬摇了摇扇子。
“这次,求你医马……”
啪!
徐之敬的扇子,直接砸在马文才脑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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