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过了褚向的手腕,号起脉来,号完之后,看着褚向满脸严肃。
马文才目光扫过徐之敬,突然脸色一变:“莫非是有了内伤?”
徐之敬愣了下,扭过头来,见马文才悄悄对他使了个眼色,连忙点头:“正是,他伤了肺腑,不能再动了!”
人人都知道褚向请徐之敬来是干什么的,自然也知道徐之敬的出身,听说褚向有了内伤,霎时色变。
“我家郎君得了内伤?”
背着他的家丁慌张道:“刚刚背他时明明好好的!”
“废话,能让你看出来还叫内伤吗?还有他那脚踝,根本没办法动,你们速去给我找两截扁平的夹棍来,还有你,去找个能抬动他的东西,实在不行把门板卸了送过来……”
徐之敬的声音几乎称得上凄厉:
“再动,不是变成残废,就是离死不远了!”
褚家原本就人少,被徐之敬这可怕的诊断吓到后,一个个不由自主地按照他的话去做,没一会儿,褚向身边的家丁侍从便到处去找门板、夹棍去了。
“我伤的这么重吗……”
褚向刚白着脸问一句,只见徐之敬突然低下身子,开始扒起褚向的衣服!
“祝兄,你做什么!”
褚向吃了一惊,下意识开始反抗。
他虽然面容娇丽,但毕竟是男人,抗拒起来时力气颇大,徐之敬一时居然奈何不了他,喝了一声:
“马文才、傅歧,来帮我一下,他身上有伤!”
马文才本来就怀疑褚向这伤伤的蹊跷,傅歧则是有求必应,两人上前一左一右扼制住褚向的动作。
“你们干什么!我身上没什么!”
褚向拼命地扭动身子,不然徐之敬碰他。
“就是一点擦伤!”
他的抵抗没有什么用,没一会儿就被徐之敬扒开了衣衫,看到了背后。
刹那间,褚向背后一条条淤青泛黑的伤痕就这么跳入了众人的眼底。
“哈!”
傅歧倒抽了一口凉气。
“谁打了你!”
“我就说好生生怎么伤了脚!”
徐之敬怒不可遏。
“褚向,你照实说,褚老夫人是不是经常虐待你!”
“你胡说什么!我是姑母一手带大的,她怎么会虐待我!”
褚向连忙解释。
“就是刚刚摔的时候没注意,在台阶上滚下来的痕迹!”
“我是谁?你能用这一套糊弄得了我?自己能打到背后?”
徐之敬恨铁不成钢地替他拉起衣衫,道:“老夫人不让你走是不是?她已经油尽灯枯,怕你出使未归就先去了,索性不让你走,还打断了你的腿,是不是?”
褚向惊慌失措,连连摆手。
“没有没有,你别乱想,我姑母……”
“我知道你孝顺,被姑母虐待也只能逆来顺受,你且等着,我们这就救你出去,不能让你姑母就这么把你毁了!”
徐之敬生怕懦弱的褚向又选择了息事宁人,索性求起了傅歧。
“傅歧,能帮我把他背回国子学吗?”
“好嘞!”
傅歧二话不说,弯下腰将褚向扛在了肩上,又对马文才挤了挤眼。
“要有人拦我们,你负责解决啊!”
“褚兄,你装作晕了吧。”
马文才看了眼褚向,压低了声音说:“你痛晕了过去,这里缺医少药,我们带你去徐家医馆找药。”
“我不能……”
“你想不想出使魏国?”
马文才声音更沉,“我不知你顾虑什么,但如果你想离开这里的控制,机会只有这一次。”
说话间,几人已经离了二门,迅速往偏门而去。
沿路有几个家仆看到了,急急慌慌地上前阻拦,被徐之敬用马文才那套话打发着,若有想要硬来的,既不是马文才的对手,也不敢对他们下狠手。
于是乎,就在众人猝不及防间,他们就这么扛着褚向扬长而去。
***
客店小院。
“所以,你怀疑褚向终于不满背后之人的控制,想要用苦肉计离开那里?”
屋中的梁山伯推测着。
“褚向此人,一贯以柔弱体贴示人,如果真崴了脚没事,他绝不会避着徐之敬,反倒会让他看看,好安朋友的心。但他不但不请徐之敬,还打发他回去,依徐之敬对他的了解,肯定无论如何也要见到他才能走的。”
马文才叹道,“结果也确实如此,徐兄一听说褚向出事,立刻就找了过去。我之前对他一直有所忌惮,此时见终于有了丝松动之机,也顾不得是不是他有意为之了,只能先把握机会,帮着褚向先离开那里。”
“如果褚向真依你之言,恐怕连你的顺势而为都已经算计了进去。”
梁山伯思忖了会儿,又问:“他下定了决心要出使北方,可又伤了脚,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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