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中最有潜力的马文才还在读研,祝英台油然生出一种惆怅感。
惆怅之后就是忐忑。
人形打字机的日子,想想就很苦逼啊。
挥别了梁山伯,祝英台到了门口,果然有玄圃园的家令在那等着了。
宫中藏书大多不能流出宫外,有些经史子集就是在太子在台城的别业玄圃园中完成抄录的,如今已经成了文人名士出入之所,所以门卫一听是玄圃园新来的书令,又有太子的属官引领,立刻就放了行。
那家令领着祝英台到了庄园中,在核对过身份和印信诏书后,便派了仆人领她去书馆那边,又给她发了些笔墨等物。
“他去书馆那边?我正好也去,我来带路吧!”
祝英台一出门,就看见一个圆脸的少年伸头伸脑。
“三……”
家令吃了一惊,下意识出声。
“知道知道,散了就回来嘛!”
那圆脸的少年热情地从祝英台手中接过重重的砚台等物,搬着它们就领着祝英台往后走,边走边搭讪。
“你新来的?”
“今日才来。”
祝英台本着新人刚上班的原则,又是女扮男装混进来的,尽量低调老实,连头都不敢抬。
“别害怕,太子不经常来这里的,都是去文选楼,这里大部分都是书吏和负责注释经义的先生,都是好相处的人,也不辛苦。”
那少年笑着问:“你能被太子招来,字写的不错?”
“还可以吧。”
祝英台谦虚着。
“那诗作的也不错吧?”
少年又问。
“诗?”
祝英台懵然摇头,“不会。”
少年一呆。
“啊?”
突然间,长廊那头传来几声清咳。
祝英台和少年闻声看去,只见一身白色布衣的青年站在廊下,头上还绑着绷带,满脸不赞同地看着这边,神色有些不耐。
“你怎么在这里!”
圆脸的少年差点摔了手上的东西,跳着脚问。
绷带男没有理他,眼神径直从他身上扫过,落在了祝英台身上。
“你就是新来的书令史祝英台?”
“是。”
祝英台微微躬身,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事实上,祝英台一见这人绑着绷带还来“上班”,都快要哭了。
说好的都是好相处的人,也不辛苦呢?
抄书能把头抄破吗?是被书砸的吧?
不,被书绝壁砸不成这样,这是被砚台砸的吧?
伤了头还要上班,这叫不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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