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267 新的人生(2 / 3)  人人都爱马文才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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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贺革成了会稽学馆的馆主,许多士族出于门第之见,便不再送孩子去就学了,哪怕傅歧、徐之敬,乃至褚向这样的士族子弟,大多都是家中不受重视或有所欠缺的子弟,并不是最寄予厚望的后辈。

    即使是贺革,为了会稽学馆的存续,也不能如以前那般安心做学问,而是替学馆的师生到处筹集物资和财帛,如果贺革丢掉了会稽学馆这个包袱,门下反倒能人才济济起来。

    是以陈庆之一问,众人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们虽是士族出身,可在会稽学馆的几个月里,却能明显感受到那些寒生在得到机遇后的努力,刘有助和伏安这样的学生,甚至能为一纸好字而送了命。

    这些都是他们在大儒门下学习时无法感受到的,也就格外为之震撼。

    “天才哪里那么易得。”

    两世天资平庸的马文才苦笑道:“天才全靠天赋,可即使有天赋,想要显现出来,也得有合适的条件。若连五馆都不复存焉,纵有再怎么天赋惊人的天才,也只能泯然于众人矣。”

    “天子高坐,他希望看见的,是能走到他面前的人。十年了,走到他面前的,依旧是那些士族。”

    陈庆之摇头。

    “谢举说到底还是限于门第之见了,他选拔的天子门生,皆为士人。”

    “不是还有平原郡的庶生吗?”

    傅歧突然插嘴。

    “那些学生的策论,便是我看了,也要摇头的。”

    陈庆之叹道:“陛下恐怕对‘天子门生’已经失了兴趣,明日带了几位皇子来,恐怕也是抱着为殿下们选拔常侍的意思。我看你们这群人,大多是要走王府中随侍的路子。”

    这位天子心腹将话说的明白,可他们的心情却很沉重。

    尤其是褚向,现在的他,必定是不愿意参赞王府之事的。

    “早知如此,我还不如乖乖来国子学读书。”

    傅歧喃喃道:“谁愿意伺候皇子啊。”

    说是散骑常侍,其实就是跟随着皇子,为他们效力的杂官。

    这种官职说起来清贵,但其实最需要谨小慎微,出身高的子弟自然是能躲就躲不愿意去做的,出身低微的根本做不了这样的官职,于是往往空缺。

    即便有人担任了,这时代顶级阀门不甩皇族也是常事,但凡有点小事他们就会辞官不出,造成散骑常侍的官位跟流水一般,连主事者自己都常年记不清自己的常侍是什么来历。

    和傅歧不同,其他几人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哪怕这答案并不太好,心里也安定了不少,便纷纷向陈庆之道谢。

    临告辞前,陈庆之留了马文才半刻,特意看了看他头上的抹额,提醒他明日面圣时,一定要去掉那抹额带。

    这已经是陈庆之第二次提起这个话题,马文才虽不知为什么他特意要再提醒他一次,但知道这位从寒身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先生绝不会无的放矢,于是郑重应下了。

    目送着马文才离开,陈庆之轻抚胡须,面上喜忧参半。

    “你的机缘,就看明日了……”

    ***

    第二日一早,暂居在国子学中的“天子门生”们便换好了衣冠,跟随着宫中的礼官在国子学外等候圣驾。

    圣驾每次驾临国子学,必定是在临雍殿讲学,而临雍殿是萧氏宗亲们就学之地,往日里圣驾驾临,他们只需在临雍殿外接驾即可,这一次也不知是不是提前得到了旨意,竟也跟着这群学子们一起站在国子学外等。

    马文才前世里曾遥遥见过这些天潢贵胄,如今这些往日里遥不可及之人竟就在比肩之处,他却无悲无喜,再也找不到前世那般激动的心情。

    甚至那步辇到了近前,他跟随着礼官们屈身参拜时,心情都平静到毫无涟漪。

    这一切就像是他等候已久的一场仪式,为了这个仪式,他反抗过,算计过,努力过,如今尘埃落定,结果如何已经不重要了。

    到这里,更像是祭奠一场他过去的人生。

    他混在人群中,位置既不靠前,亦不靠后;

    他不是皇帝在意的庶族子弟,也不是皇子宗室们属意的钟灵毓秀之辈,甚至因为褚向在他身边的缘故,他连长相都不算是出众的。

    可那位渊渟岳峙的君王,却依旧注意到了他。

    起初,马文才还以为自己是感觉错了,他还特意多打量了褚向几眼,以为皇帝是惊讶于褚向的长相,所以才注视着他们的方向。

    不仅是马文才,就连褚向自己都是这么认为的。

    他自十五岁后,长相就越发肖母。然而很少有人知道,他长得不光是像母亲,更像舅舅。

    而梁帝,对他的舅舅萧宝夤再熟悉不过了。

    然而他们都想错了。

    显然这位皇帝早就知道褚向的存在,也知道他的长相特异之处,所以目光只是在褚向身上扫过一瞬,就久久地停留在了马文才的脸上。

    他注视的是那么认真,他的眼神是如此惆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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