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
“可是他是在为了你们这样的人拼命啊!”
祝英台嘶吼了起来。
“他是为了让鄞县的百姓不陷入到你们这样的命运里,让那些人不再流离失所、不用沦为庄园主的奴隶在拼命啊!”
见祝阿大一副见了疯子般的表情看向她,祝英台捂住了自己的脸。
“不,我怎么能迁怒别人……”
恍惚间,有什么沿着指缝蜿蜒而落。
“明明是我用道德绑架了梁山伯……”
***
离开别院的梁山伯,站在这座别院的门外静静矗立了好一阵子。
理智告诉他,现在的鄞县有一堆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他离开这两三天足以让鄞县惹出一大堆麻烦,可他的脚却像是不听他使唤似的,一直钉在原处。
他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却也不能说。
“罢了,我心愿已足,还有什么奢求的!”
骑着驴的梁山伯,转身踏上了归途。
回程的路梁山伯走的异常坚定,坚定的带着一股决绝。
他是县令,夜晚投宿在驿站里,明明身体已经疲惫到根本几乎连喘气都困难,可因为前一天夜里的遭遇,无论如何都无法入睡。
似乎一闭目,那些黑红色的血迹就会铺天盖地而来。
正因为如此,当门闩被人挑开时,他第一时间就坐了起来。
“谁?!”
梁山伯掀开被子。
没有人回答他,只从门缝里骨碌碌滚进来两个竹筒,那门就又合上了。
梁山伯掩住口鼻,等待了好一会儿,见竹筒没有突然裂开,也没有逸出什么粉末或气体,才强忍着不安,点着了油灯。
待一看到竹筒上方用红色涂着的边沿,梁山伯愣住了。
这是他们四个人曾约定好的一种暗号,若盛器顶上抹着红色,就代表里面装的东西只是掩饰,其实内有夹层。
当初这么设计,目的是为了暗度陈仓他那本册簿。
傅歧和马文才去了建康,此时会用这种方法提醒他的人,唯有……
梁山伯急急捡起两个竹筒,左右旋钮了一会儿,果然从两个竹筒底部旋开了两节竹节。
这种被祝英台称作“螺口”的设计,他再熟悉不过了。
随着他的动作,从竹节里掉出几样东西。
一枚蜡丸,几颗拇指大小红色的鱼鳔,还有一张卷起的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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