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竹筒也只能换一次,名次分甲、乙两等,甲等五人,其余皆是乙等,其实就等于是只有考到甲等才能得到天子门生的名次。
所有人都不知道谢举会在竹筒里写什么,只知道题目会从《五经》里出。没有人会怀疑谢举的能力和公正,于是这段时间所有人都埋头苦读,扒着五经逐字逐句地猜测会有什么题。
也许是马文才的话打动了傅歧,也许是傅歧自己想明白了什么,考试方式被发布的第二天,傅歧就重新振作了起来,剃须沐浴更衣将自己打理干净不提,每日还读书读到深夜。
他甚至央求了马文才帮他选上十几个论题,一道道主题的做策论。
傅歧是由傅翙亲自开蒙的,其实基本功并不差,能凭借自己的本事上甲科,五经也都读的不错。但他平时懒散惯了,从未认真做过什么事情,东西学得马马虎虎就好,考试也考得马马虎虎就好,如今悬梁刺股,实在是让不少人意外至极。
“其实你不必如此用功的。”
马文才看他这架势也有些担心,提醒他:“你不是准备回去后,走举荐入国子监的路子吗?”
傅歧作着策论的手一顿,抬头道:“我只是想试试我的水平在哪里,提醒下自己和别人的差距……”
他又低下头继续写。
“要是我连五馆的庶生都比不上,去了国子监也就是丢人的份儿。”
傅歧是一根筋的脾气,马文才也无力多劝。对于谢举挑选人才用射策的方式,马文才还是松了口气的。
谢举是梁国有名的名士,除了五经之外,他最有名的是辞赋和音律,这也是“士大夫”们必备的技能。
一个做不好辞赋、不懂得音律的士人,是称不得什么雅士的。
偏偏马文才在辞赋、音律上根本没有什么灵气,只能说会作诗,能识谱而已,唯有策论上因为见识和“先见之明”的原因,总是让人眼前一亮。
见谢举用策论来选“门生”,马文才就明白了皇帝想要的还是实干之才而不是多几个“名士”。
也许是皇帝对庶生能做好辞赋信心不大,或是根本就不了解现在的五馆之中,根本就不是如同他所想的那般都是庶人,而是挤满了为了入京而投机的士生们,所以用汉魏时选拔贤才的“射策”来选拔人才。
“主人,家中夫人送了信来。”
门外的疾风递过一函信匣,又凑到马文才耳边说,“祝家少主将半夏留在了山下的别院里,说是请主人将她送到祝家小郎身边伺候,若是不能,也不必再送回了。”
“……不必管他。”
马文才接过信匣,根本不将祝英楼的意见当回事。
“祝英台现在很安全,也用不上人伺候,你之前不是说惊雷和她看对了眼吗?就让半夏在别院里住下,和惊雷说一声,让他去陪她。”
“这不好吧?”
疾风一惊。“主人身边伺候的人本来就不多,如果将惊雷送下山,那您的安全……”
“傅家那么多家将在这里,还能让人把我怎么样?”
马文才笑笑,推了疾风一把。
“快去吧,别拦了惊雷的桃花。”
疾风半是犹豫半是替惊雷欢喜的下去了,留下马文才独自抱着信匣。
“想不到你还喜欢做月老。”
傅歧一边写,一边好笑地说,“你那么喜欢做月老,怎么不看看自己的佳人在哪里?”
“大丈夫事业未成,何谈佳人?”
马文才笑着回傅歧,伸手打开了自己的信匣。
“我娘这是寄了什么,这么重?”
一打开信匣,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铜盒,铜盒下压着一封厚厚的信。
马文才见那小铜盒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打开铜盒一看,里面是一张红色的帖子。
他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展开帖子一看,登时吓得右手一颤,“啊”的惨叫了一声。
旁边的傅歧听到这边的动静,丢下笔好奇的凑过头看。
他曾帮着自家兄长迎过亲,一看到那帖子,便诧异地看了眼马文才。
“庚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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