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找人,可以在门口等我们请人过来!”
“会稽府办事,自然是要事,等你们磨磨蹭蹭,走脱了人犯怎么办?!”
皂隶喝道。
刹那间,满室哗然。
这里是甲科,从一年多前起,任人都知道会稽郡有名大族的子弟几乎都送了孩子来会稽学馆“镀金”了,寻常县令府衙的皂隶是不敢来学馆这边闹事的,之前刘有助因凶杀案身死,也不过就是将人犯送入官府。
但太守府出动就不一样了。
宗室郡王亲管着的太守府,无大事不会出动人手。
“什么人犯?”
马文才皱着眉站起身,不动声色地用身体遮住易先生的方向。
“这里是教书育人的地方,又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地!”
在群生之中,向来隐隐以马文才为首,见马文才动了,其他士生也恍然大悟一般,七嘴八舌地质问。
“什么人给你们的胆子,可以冲撞士族?”
“抓人犯也得有令书在手,你们是抓人犯呢还是杀人呢?”
“太守府就了不起了?我倒是要去问问世子,这算什么事!”
那些皂隶们也没想到会稽学馆里刺头这么多,为首一个愣了下,依旧冷着脸从怀中掏出自己的令牌和抓捕文书,又对左右说:
“有人举报易先生乃是敌国奸细,去把那易先生拿下!”
“谁敢!”
傅歧第一个跳出来,张开手臂就拦在双方中间,怒喝道:“谁敢抓人!”
梁山伯又吓个半死,为了不让傅歧太显眼,也硬着头皮冲上去,同样用身体挡住皂隶们的去路,梗着脖子跟着喊:
“无凭无据,不能抓人!”
傅歧一身锦袍,皂隶们不敢对他下手,可梁山伯一看就是寒生,那些皂隶却不会客气,一击哨棍下去,梁山伯腹部遭受重击,立刻就抱着肚子软了下去。
“梁山伯!”
“梁山伯!”
正如士生之中隐隐以马文才为首一般,寒生们大多和梁山伯交情不错,如今见梁山伯受创,士生们自持身份不愿以身相护,寒生们却像是疯了一般也冲上前去。
他们原本就精神紧绷,如今满脑子只想着唯一会给他们带来时局所破的先生要被抓走了,脑子里那根弦蓦地断了,不管不顾地冲撞着拿着武器的皂隶们。
那些皂隶们抓人势在必行,士生们没下场,他们也不会手软,或拳打或脚踢,凶神恶煞。
“敢在会稽学馆动粗!”
傅歧见形势成了这样,气急败坏地就要跳下车助拳,却被马文才一把按住。
“此事有些蹊跷。”
马文才皱着眉头说:“祝英台去召她的甲士和你家的部曲了,那些皂隶不会下重手,此时你不易搀和此事,护着易先生先从后面离开。”
傅歧是个暴脾气,但他也是个听得进人劝的,权衡一番情况后,最终还是以兄长的安危为优先,穿过人群强硬地往傅异身边而去。
谁知道他刚走几步,就被人拦住了。
“虞舫?你给我让开!”
傅歧抬起拳头,“让开!”
“傅歧,太守府既然会来拿人,自然不是空穴来风,为了学馆的安危,还是让人带回去看看才好。”
虞舫眼中闪着兴奋地神采。
“马上京中的学监就要下来了,若易先生真是敌国的奸细,那可不太好啊。”
“好一张粪/口!”
傅歧气的脖子都红了。
“你见过哪国的奸细是这么病恹恹的?!”
“也许是敌国的疑兵之计……”
计你娘的!
傅歧见兄长已经站起身过来了,急的连连摆手不让他过来,虞舫狐疑地看看傅歧,又回过头看看易先生,若有所思。
“你干什么!”
就在此时,徐之敬一声暴喝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此乃阳翟褚向,你们这群庶人竟敢对士族出手?”
原来是徐之敬担心梁山伯受了暗手会有内伤,蹲下身给梁山伯查看伤情却被皂隶当成助拳的,混乱之中褚向保护背对着众人的徐之敬,结果替徐之敬挡了一棒,又被推到了人群里。
徐之敬的兄长就是这么莫名其妙死的,如今遇到这种情况简直不能忍了,抬手一挥,所有人都鼻子一阵剧痒,拼命打起喷嚏来。
刹那间,课室里泪涕横流,徐之敬铁青着脸站起身来,恨声道:“恃强凌弱,以武器对手无寸铁的书生,真当我会稽学馆无人?”
傅歧趁着所有人注意力都放在徐之敬身上的关头迅速晃过虞舫,三两步奔到腿脚不便的兄长身边,架住他的身子就往后带。
“等等,傅歧,让我再看看情况。”
傅异拍拍弟弟的肩膀,“这么多人为我拼命,我总不能不管不顾就跑了。你那叫祝英台的好友不是去搬救兵了吗?”
傅歧听兄长这么说,只能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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