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溜了一圈。
等到他在雨中淋的浑身僵硬,连脚步都变得笨重起来,便阴险的藏在角落偷袭与他,现在还倒打一耙说他鬼鬼祟祟不是好人?!
到底谁才阴险?
他也算是阴沟里翻了船!
见傅歧脚步越来越乱,左支右拙,黑衣人的嘴角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但凡学得招式是大开大阖的,遇见他们使这种兵器的,总是要吃亏的。
眼见着傅歧已经不支,黑衣人连捂着肋骨的那只手松开了,另一只分水刺也滑了出来,齐齐向傅歧刺去!
“你用兵器,不公平!”
傅歧见黑衣人整个人扑了过来,往旁边一闪,抬手就砸出一枚绿丸。
那绿丸碰到黑衣人立刻就四分五裂,爆出一蓬绿粉。
黑衣人眼中、鼻中充斥着这种酸涩的粉末,眼中灼热剧痛,脑袋也像是被人用大锤锤了一般,昏昏沉沉,思维涣散。
“你,你使毒……”
黑衣人呕出一口血,双手再也握不住分水刺,哐当两声武器落地,整个人也软倒在地上。
说好的公平比斗呢!
他恨地将牙咬的咯咯响,咬完之后才想起更可怕的事。
“要完!”
黑衣人怀着滔天的怨气,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我倒是想和你公平比斗啊……”
傅歧有些不自然地挠了挠头,上前凑近中招倒地的黑衣人,伸手扯开他蒙面的布巾,呐呐地自言自语:
“是你先用武器的,我用迷药,也算不得使诈吧?”
黑漆漆的也看不清他的面孔,只隐约看见这黑衣人左右嘴角一边一道血痕。
“咦?这药会让人吐血吗?”
傅歧心头一跳。
之前徐之敬和他分开时,担心他路上暴露行踪引起骚乱,便给了他三颗药丸。如今下着雨,药粉效果不好,用药丸其实很考验用暗器的功底。
徐之敬没学过什么手上功夫,自己用不好这个,傅歧倒马马虎虎可以,之前左支右拙,是在找角度把药丸弹出去。
但徐之敬给他的时候说了这是迷药,发作也要用上一刻钟时间,期间只能让人动作迟缓,方便傅歧做出应对,可如今效果倒是立竿见影……
傅歧有些迟疑地伸出手伸到那刺客鼻下,只是一瞬便见了鬼一般缩回了手,惊骇莫名地倒退了几步。
夭寿啦!
徐之敬学艺不精,迷药毒死人啦!
***
因为有这个插曲,傅歧接下来的时候都是处在神游天际的状态。
他只把那黑衣人当做偷东西的小毛贼,若是在平时,他一定会拿了这人交给县令,此时横生波折遇见此事,也只是准备把人放倒后丢出墙外。
如今那人,却这么莫名其妙地死了。
傅歧怕给徐之敬惹麻烦,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把尸体藏好了,这才心头七上八下的去给梁山伯找册薄。
徐之敬说药效只有一个时辰,他和黑衣人交手了一阵,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心惊肉跳之下只觉得时间肯定来不及了,匆匆赶往梁新的书房。
门上上着的锁显然已经有了些年头,摸上去锈蚀斑斑。
傅歧从束发的丝带里抽出两个细铜丝,按照马文才教的方法,拨拉了一会儿。
锁锈了,却更好弄了,只是几下,那锁果然“嘎啦”一声开了。
“这马文才在哪里学的这些鬼门道?”傅歧自言自语着打开锁,“这不都是写游侠野盗学的东西么?”
他得不停地转移注意力,才能不去想刚才死掉的黑衣人。
一进了“书房”,刺鼻的霉味和酸臭味便让傅歧喉头作呕。
他屏住呼吸,伸手入怀掏出用油纸包着的火折子一晃,火光亮起的时候傅歧更是差点厥了过去。
整座书房已经给人搬空了,只留下空空荡荡的案几和书架,其中密布着厚厚的蛛网,织成了一道又一道的“蛛网阵”。
傅歧看着面前密密麻麻的蛛网,以及蛛网上满布的昆虫躯壳,痛苦地揉了揉眼睛。
难怪马文才不来,撺掇着他来帮忙!
他那么爱干净,让他爬梁上柱,他会干才怪!
“马文才说,若是蛛网密布且未破,说明没人来过……”傅歧喃喃地抬起头,寻找着梁山伯所说的屋梁。
“那东西还在这里。”
他找到一根柱子,用火折子烧掉一片蛛网,记住了方位,这才吹灭火折,强忍着鼻腔和喉咙里的不适,往上一跃,使劲向上爬去。
那柱子也已经被虫蚁侵蚀的不行了,傅歧攀爬的时候觉得这根柱子都在摇摇欲坠,掌下全是坑坑洼洼的触感。
待摸上屋梁,他解下自己的长腰带,一头系在梁上套了个圈,一头系在自己腰上,趴跪在梁上边扯着腰带,边往前摸索。
漆黑的深夜里,外面风声怪唳,里面酸腐难闻,傅歧一边默默祈祷着屋梁别突然断了摔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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