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66章 抽丝剥茧(2 / 3)  人人都爱马文才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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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应,只能无奈地回府复命。

    ***

    马文才找到梁山伯的时候,后者正倚在窗边看书。

    看的是马家放在客房里的杂书,虽是杂书,也算是经史一类,平日里马文才好拿这些打发时间,梁山伯什么书都看,放在平常,遇见自己没见过的书,自然是要读上一读的。

    遇见马文才这样“心胸开阔”的朋友,如果书确实有意思,还会抄上几段,也不必担心冒犯了别人。

    但梁山伯现在与其说是在看书,不如说是在发呆,不说眼下黑青,精神萎靡,就看马文才进了屋他却毫无反应,就知道心不在焉。

    他们都是聪明人,有些话心照不宣,马文才不会像祝英台那样有不忿就直接说出来,梁山伯也不会见人就告状诉苦,是以马文才进了屋,只是轻轻咳嗽了一下,正在“看书”的某人立刻就身子一震,抬起了头来。

    “梁兄什么时候醒的?我早上来的时候你还未醒。”

    马文才很是自在地在走到了榻边,往榻上另一侧一坐。

    “早上那么大动静,莫说是宿醉,就是快死的人,也都醒了。”

    梁山伯知道瞒不过马文才,脸上倒也没什么苦意,似乎已经看开,只轻轻放下了手中的书。

    随着他的动作,书册中飘荡出一张信笺,梁山伯伸手一拈,将那张纸按在榻中的案几上,往前一推。

    “这就是原因吧?”

    信笺是昨日马文才送来的,上面只写了四个字:

    ——“事关籍簿”。

    比起儿女情长,梁山伯显然更关心的是父亲的死因。

    “我父亲不是什么刚正不阿的人……”梁山伯说起这种话倒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刚正不阿的庶人往往还没出头就已经死了,“我不认为他是那种情愿冒着让全家陷入危险的代价,也要一力核对籍簿之人。”

    梁新出事时他年纪还小,大约士籍这种事并不是能放在台面上的话题,当年梁新死,也没有多少人提过他是为什么触了霉头,但更多的原因却是在梁新生前也没对核籍表现出多少热度,所以就连梁山伯的好记性,也没有父亲“为了核籍得罪了许多人”的印象。

    在他的记忆中,他的父亲忽一日莫名就“落水而死”,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他死后,家中数度被人纵火、偷盗,寡母被如此刻意刁难,为了他的安全,不得不离开旧宅。

    最终父亲多年来亲自为他抄写、搜集的书籍还是被毁之一炬,连张纸片都没有留存,这是梁山伯心中永远的痛。

    除此之外,梁山伯存有深深的疑惑。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他的父亲是么多小心谨慎,他如今的圆滑世故,尚不及父亲当年的一半。

    那样一个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人,对校籍这种事却认真上了心……

    马文才听到梁山伯的话,讶然地皱了皱眉头:“你是说……你根本没有你父亲曾经插手校籍的印象?”

    “至少我印象中,山阴县从未大规模校籍过。”梁山伯记忆也很模糊,“山阴县世族林立,县令也不过在夹缝中求存,每天处理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莫说这么大事不会一点声音都没有,就算有,以我父亲之势,也什么都做不了……”

    “陛下曾于天监四年下令校籍,为时三年,不过效果甚微,最终不了了之。”马文才重生后曾在其祖、其父的呵护下长大,抱在怀里处理公务也有之,对这件事却有印象。

    “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罢了……”

    两人都是心思细腻、见微知著之人,可提起此事,却都毫无头绪。

    “正是如此……”

    梁山伯苦笑。

    “但是你父亲的事,在会稽郡的大族之中却似乎不是什么秘密。”马文才顿了顿,说起了祝英台在马车中对他转述的“警告”。“至少和山阴一县之隔的上虞大族都有耳闻,可见你父亲曾做了什么,而且还被发现了。”

    他摸了摸下巴,问梁山伯:“除了你们家被烧以外,当年可还有哪里有什么不对?”

    见马文才愿意帮他分析,梁山伯感激不尽,也努力回想起来。

    “说起来,我父亲去后,存放《山阴县志》和山阴多年来赋税差役账簿的书库也着了火,还烧死了一位书吏。只是那时候我父亲刚出事,衙府里乱成一团,也没人管这事,草草抚恤安葬了事了……”

    “还有……”梁山伯欲言又止,“我父亲当年的副手王大来,曾在我父亲出事后失踪了好几年,最后在京中因偷盗入狱,听说他似乎是入室偷盗后故意被抓,但是入狱后没有两天,当时的建康令还来不及审讯,建康内狱却起了一场离奇的大火,王大来也被这场大火烧死。”

    见马文才听的认真,梁山伯也越说越是流畅:“当时和王大来相连的三间牢房都失了火,熏死的熏死,烧死的烧死,也是什么都没存下……”

    这消息自然是陈庆之透露给梁山伯的,梁山伯不欲给陈庆之招祸,故而没直言消息的来源。

    “杀人放火,一般是为了毁尸灭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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