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我难道在哪里听过这个称呼吗?”
苏竣心中有些疑惑。
但很快的,他就将这件事抛开了。
如今傅公以退为进束手就缚,谢举暗中谋划牵线搭桥,太子焦急等待小心应对,京中这一场惊天布局一触即发,哪里顾得上一个小孩子在烦恼些什么。
此事若有差池,所有人都不能以“烦恼”形容了。
只能成,不能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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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父亲八成没事,傅歧整个人也松懈了下来,再不是昨夜战战兢兢的样子。他担心母亲醒来后担心父亲有事又犯了心疾,还特意让苏先生写了一封书函,详细解释了父亲为什么会被临川王的人“请走”,让人送去了后院。
嫂嫂动了胎气,那安胎的药大概有安眠的成分,也是醒的时候少,睡得时候多,没法子,傅歧只能让下人把小侄女傅玉妍抱到了前面来,走哪儿带到哪儿,怕家中人心惶惶之下对小主人疏于照顾。
妍娘虽然有些怕这个长得又高又凶的小叔叔,但毕竟血浓于水,傅歧对她和颜悦色,又愿意带着他到前面“玩”,没一会儿,这个三岁的小娃娃就和傅歧混熟了,之前见着就躲,现在居然就坐在傅歧的脖子上,谁要抱都不下来。
傅异是个老成持重的“君子”,刘氏也是个贤淑女人,妍娘从小以高门仕女的闺范接受教育,自然没这么“肆无忌惮”过,偏偏傅歧也是个不守规矩的,想怎么来怎么来,傅家如今他说了算,所以就算一群丫头婆子跟在后面惊慌的大喊“小心摔了小娘子”、“这不成体统”,傅歧也只扛着呵呵笑的妍娘满傅府的乱跑,一大一小都玩的挺快活。
但很快的,傅歧就快活不起来了。
“小郎,今天晚上的炙肉,是炙牛肉,羊肉,猪肉,还是鹿肉?”
膳间的管事躬身询问,眼观鼻鼻观心,绝不抬头多看傅歧的脖子一眼。
厅堂里代替傅母主持中馈的傅歧皱着眉,抬头看了脖子上的侄女。
“妍娘想吃什么?”
“想吃羊肉!”
妍娘哪里知道什么肉,随便回答。
“那就吃羊肉!”
傅歧选择困难,立刻如释重负地回答。
“好的,小郎。那请问羊肉是要羔羊肉、乳羊肉,还是腊羊肉?”
那管事记下了,又接着问。
“什么?”
傅歧脸皮一抽,挠了挠,迟疑着说:“羔羊吧?羔羊比较嫩?妍娘牙应该不行,吃嫩的。”
“那小郎,羔羊肉是取颈肉炙、前腿肉炙还是肋条炙?磨裆肉和元宝肉也不错,做成炙肉挺香。”
管事的笑着又问。
傅歧脸上却已经在冒冷汗了。
什么磨裆肉?
什么元宝肉?
炙个肉而已,要不要这么麻烦?
“小郎?”
“你不知道一样来一点嘛!爱吃什么肉就吃什么肉!”傅歧被问的快要恼羞成怒了,“嫂嫂和阿母以前都吃什么肉?”
“这……一直是根据时令和天气来的啊……”
管事的笑容一僵。
“那就照我说的,一样来一点!小爷回了家,害怕我吃不完肉吗?”
傅歧嗤笑。
管事只能腆着脸笑着,认真在手中今日的膳食册子上记下傅歧的“决定”,以免厨房以为自己趁主人不在乱来,就在傅歧松了口气正准备继续和小侄女玩的时候,那管事的将册子翻过一页,正经道:
“这炙肉定下了,蘸鱼醢、蜃醢还是酸醢?”
醓就是酱料,傅歧照例抬头问侄女。
“妍娘要吃什么味道的?”
“酸的!”
小女孩歪了歪脑袋,只对酸味有概念。
“酸的?”管事不由自主地清了清喉咙,记下,又请示着:“还有素菜请小郎君定夺……”
“今天送来的素菜是绿葵、芜菁和青笋。昨天的韭菜不太好了,不过要做也能做,小郎君,这些素菜要怎么做?”
“小叔!”
妍娘感觉到傅歧身子一抖,惊得赶紧抱紧了他的脑袋。
“别把我摔了!”
别把你摔了?
我自己都要站不住了!
傅歧抹了把冷汗,只觉得这管事一张嘴比沙场的刀枪还厉害,咽了口唾沫,干巴巴地说:
“我,我不爱吃菜,你们看着做……”
“小郎君的意思是,随便做?”
那管事一呆,颇受惊吓地说:“那怎么行!主母要知道了,我们都要受罚的。哪怕您随口说一个也不能让我们决定啊!”
“那,那就煮着吃吧……”
反正都是吃草,怎么做味道都一样吧?
一直吃大锅饭的傅歧使劲回想自己吃的素菜都是怎么做的,无奈他对菜的概念就到“这破草不吃不行啊不吃嘴巴要烂”的地步,此时回想,脑子里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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