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7章 物我两忘(3 / 5)  人人都爱马文才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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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轻笑,“那是祝英台没错啊。”

    “这就不对了!”

    “这就不对了!”

    咦?谁学小爷说话?

    傅歧莫名地向前看去。

    说话的是孔笙。

    “虽说你书法上佳,可入仕为官,光宗耀祖,靠的却是《五经》。你儒行能够烂熟于胸,又下笔如同有神,说明已通礼经,为何不去报考甲科试,却混在丙科之中,与一群卑微无才的寒生同窗?”

    孔笙面露惋惜之色。

    “还是其中有什么隐情?”

    难道是祝英台才学太好,马文才怕他抢了自己的风头,威胁他不要入甲科?

    孔笙暗暗猜想。

    “丙科其实也不错,我从小仰慕祖冲之的才学,善算又好书法,所以当初考了丙科第一,便顺理成章去了丙科。”

    祝英台眼皮还是肿的,笑起来有些令人发笑,越发显得天真不解世事,所以其他人表情还算轻松,没把他去丙科当成自甘堕落。

    “我出身上虞祝家庄,家中还有长兄承嗣,我家不出仕,我又不用成器,是个没什么大志向的,嘿嘿,背书好累,我就没考甲科。再说丙科的先生都不错,你看我没读多久,便把家传的书法练成了……”

    她反手指了指背后的书墙。

    “他他他他撒谎……”

    傅歧差点咬了舌头。

    “他在撒谎对吧?梁山伯?”

    梁山伯在一旁静静看着,心中是说不出的羡慕。

    他如此努力学习和士族相处之道,自认才华风仪都不在祝英台之下,可在东馆读书至今,除了傅歧、马文才和褚向三人以外,和他相交者寥寥。

    如今祝英台虽看起来胸无大志又心思简单,但凭着一手绝佳的书法和乡豪的出身,轻轻松松就融入了他们的圈子。况且他出身士族,仪态气度都不差,性子简单,反倒让人卸下防备。

    不似他……

    梁山伯想起昨夜马文才意味深长地那一眼,忍不住心中有些酸楚。

    若能靠率直便轻易与他们相交,他又何必逼得自己玲珑心窍?

    “我说的没错吧,你也觉得他撒谎是不是,丙科的先生要能教出他这字来,我把这面墙都吃下去!”

    “未必。”

    梁山伯抬起眼。

    让祝英台终究书道大成的,除了长期以来的累积以外,昨夜刘有助之事,也是促成他心境突破的原因。

    对于有些人来说,遇见挫折等于作茧自缚;而对于有些人来说,遇见挫折却是破茧成蝶的契机。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祝英台去丙科读书,确实成就了他今日的书道大成。

    更何况……

    梁山伯看着在人群中眼圈红红却依旧在笑的少年,脑中浮现的却是昨晚伏在案上,犹如意志完全被击碎的那个祝英台。

    他的眼神渐渐望向那堵书墙,比起昨夜的废纸,这一墙笔走游龙不知超出那字凡几。

    “他在墙上写字,为的不是这些人。”

    梁山伯的胸口不知为何突然剧烈跳了几跳,眼神再也离开他去。

    正如梁山伯所猜测,甲舍之中居住的士子们渐渐客套的气氛热络了点,终于有人开始问起祝英台。

    “英台,你练字为何不写在纸上,却写在墙上?”顾烜看了眼墙壁,虽觉得写的极好,可还是觉得有些怪怪的。

    “写在这里,人来人往,岂不是麻烦?”

    甲舍不许擅入,可这里是分割内外之处,即便是寒生,站在墙外看这些字也不会触犯什么学规,一想到他们所住的地方日后要被寒生日日造访,顾烜心中就有些难以言喻的不适。

    “我这人有个怪癖,要写出好字,非要在墙上写。我家里的围墙上,到处都是我练的字。”

    祝英台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胡扯。

    “昨夜突有所感,我提着笔墨就出来了,哪里有跟家里一样大的墙给我书就?找了一圈,没办法,就写在这墙上了!”

    祝英台无辜地指着墙壁,

    “难道书馆有规矩不能在墙上写字?我是不是脏了墙啊?那我等会儿叫下人去寻点灰泥来把它抹了……”

    “没没没,没这规矩!”

    “你爱在哪写在哪儿写!”

    “不要!”

    “千万别抹!”

    听说祝英台要把这书墙摸了,一干士子各个惊叫了起来。

    “你可知这一墙字价值千金?日后你若因书道成就宗师,我们这些住在甲舍里的便是见证之人!”

    一个士子激动地搓着手指。

    “怎能抹了?!非但不能抹,等会儿我就派人下山去找工匠,给这堵墙造个顶出来!”

    “正是正是,若是下了雨,将这一墙好字全部冲了,可如何是好?”

    一时间,满墙前士子们七嘴八舌着该如何保全这一墙好字,有说造顶的,有说派人看管的,相比之下,有寒生一同来看反倒不算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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