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干’?!”
从被疾风抓住开始,刘有助便面如金纸,如今被马文才在脸皮上一拍,顿时抖得犹如筛糠。
“我我我,我没想做什么,我,我我就是心里闷,鬼使神差地来了这里,我我,我什么都没干!”
“什么都没干你跑什么?”
马文才扫了眼祝英台的屋子。
“来偷东西?”
刘有助猛地摇头。
这时候,半夏已经将屋子里所有自己的东西全部清点了一遍,马文才的人也清点完毕,一齐上来禀告。
“主人,没有少任何东西。”
“主人,我们的东西也没有少的。”
岂止是没少,连根针都没丢。
他们都是出身乡豪官宦之家,等闲屋子里一件摆设、一枚小物都价值不菲,甚至是要登记造册记明放在哪里的,既然说是没丢,那就是没少任何东西。
那刘有助被按在地上,原本已经放弃挣扎,如今听到他们的话,立刻又使劲挣扎了起来。
“放我走,我充其量只是走错了地方而已!我我有梦游之症!你们什么都没丢,不能扣着我!”
“梦游的人会梦游到穿过大半个会稽学馆,翻墙来我们甲舍东院?”傅歧左手抱住右拳,将手指捏的嘎嘎响。“梦游的人还会躲避其他人的追赶,专拣小路逃窜?马文才,你让我揍他一顿,保证问出原因!”
说罢,提着拳头就要上前。
刘有助也是老生,早听说过这位“将种”的凶名,当下害怕地闭上眼睛,准备迎接他面上开染料铺的宿命。
然而一只手却阻挡了傅歧的动作。
是祝英台。
“你没有问清楚怎么回事,怎么能滥用私刑?”她紧紧抓着傅歧的手臂,“我从上次就想告诉你,随便对人动手是不对的!就算你再讨厌一个人,不能控制自己要伤害别人的情绪就是幼稚!”
“你说我幼稚?”
傅歧脸上的表情像是吞了个苍蝇。
“你搞清楚,这件事根本和我们无关,我们是因为关心你,所以才深更半夜不睡觉插手你这事情!”
“我谢谢你!”
祝英台感受到手掌下结实的肌肉,心里其实也有些害怕。
但她还是壮着胆子摇头。
“但是用私刑还是不对的!你那拳头都能打死人!他是我们的同窗啊!”
“是你的同窗,不是我的!他一个丙科寒生,算哪门子我的同窗!他有偷盗的嫌疑,我揍他一顿他就乖乖说了!”
傅歧又要上前。
“你怀疑他偷盗就可以揍他吗?那你走在路上被人怀疑是小偷,别人是不是就可以用这个名义揍你?”
祝英台拼命将他往后拉。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他是士族,他是庶人,谁是窃贼,难道不是一目了然吗?!
傅歧被祝英台拉扯的烦了,一把甩开手臂,他自小练武,这一下立刻将祝英台重重摔到地上,梁山伯看了连忙去将她扶起,又用身子隔在两人之间,才使得他们没有重新争执起来。
“好了,别吵了!”
马文才揉着额角,命令疾风放开按着的刘有助。
后者实在是太害怕了,都忘了自己已经恢复了自由,根本忘记坐起身来,只顾着大口喘气。
看着他狼狈的样子,马文才却一点也没想放过他,而是屈身蹲了下去,用手指捏住刘有助的下巴,强迫着他看向自己。
“既然屋子里没有丢东西,你又说你没有偷东西,那你来就确实不是偷东西的……”
刘有助只觉得下巴上像是被夹了一把铁钳,他还以为自己的下巴要被面前这人卸掉了,却没想到他却说出如此“仁慈”的话来,立刻点头如蒜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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